“什么?”
“罗薇塔——就是利维坦以前的妻子,曾经疯狂爱上了一位大恶魔。”
“梅菲斯托?”
“是的,他以前和利维坦是好朋友,非常要好的那种。”
……
天空中壮丽的色彩逐渐褪去,重新露出了冰凉的黑色。
恶魔梅菲斯托坐在最大的血池旁,一边注视着头顶冷淡的舍娜莎,一边啜饮着杯中之物。
身后的蛇发女妖伸过如同藤蔓般妖娆碧绿的胳臂,搂住他的腰:“大人,您的心情似乎很好?”
“是啊,”梅菲斯托说,“因为我的朋友就快回来了。”
“哦?”女妖眨了眨妩媚的眼,“那一定是一位非常不同寻常的朋友吧?”
“当然。”梅菲斯托说,“曾经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因为一些小事,他同我决裂了。”
女妖咯咯笑了:“您可真是个坏东西。”
“你甚至没有听我的故事,就先行将我审判为罪人,”梅菲斯托露出有些夸张的伤心表情。
边上另外两只女妖扭动着艳丽的身躯,一边一个勾住了他的腿:“那您的故事是什么呢?”
“说给我们听听呀。”
“啊……我想我们应该还有一点时间,那么好吧,女士们,”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变得深邃而诱惑,“很久很久以前,在我刚刚来到深渊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一位吟游诗人——你们知道吟游诗人是什么吗?”
“是……一种唱歌的生物吗?”
蛇发女妖犹豫了一下,仿佛想起了曾经有谁曾谈论过这个发音陌生而又遥远的词。
梅菲斯托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亲昵地捏了捏她的一缕蛇发:“差不多吧——从诗人嘴里吟咏而出的音节,不管是诗还是歌,都和花朵一样是活的,需要养料的滋润。”
“哦?”
“对于诗来说,赖以生存的养料便是‘美’——比如美酒,比如美人——还有刚才那样的景象。”
“是啊,刚才要不是在大人身边,我真的不敢看呢——那样子简直和末日一样。”趴在他膝头的一只女妖抱怨,“那样的魔力……啊,一定是新的大领主吧?真不知道祂会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梅菲斯托叹了口气,挑起了膝头美人尖尖的下巴——如果忽略她红唇下尖锐的细齿,那么她确实非常符合曾经地上生物的审美。
“怎么了?”感觉到恶魔的情绪低落,这只由夜蝠化成的女妖立刻有些惴惴不安。
“没什么,”前诗人说,“我们继续吧——正如我所说,美是诗歌赖以生存的养料——尤其是精致的、脆弱的‘美’在深渊十分稀有……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亲爱的女士,我知道深渊确实不欣赏那样的美,所以我那位朋友的出现才显得格外的珍贵。”
“他是深渊之中,为数不多的、能够欣赏那种美的存在——我们曾经无所不聊。”
梅菲斯托又喝了口杯中的酒,他并没有把它递给边上的女妖们,因为深渊魔物喜欢的永远是鲜血,这样需要细细品味的杯中之物,于魔物们来说可以算是寡淡无味。
“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呢?”蛇发女妖问。
这位大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总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存在,都会被恶魔们嗤为“如地上种一般装腔作势”,不过由这位大人做来,不过是一种无关痛痒的癖好罢了,甚至让他们觉得颇为神秘。
“后来?后来他忽然爱上了一位极其脆弱的美人,来自无尽之海,寿命不过百轮,”梅菲斯托晃了晃杯中的酒,“并决心为此步入婚姻的殿堂,就是缔结为永久的伴侣。”
三只女妖不约而同流露出惊异的神情。能与这位大人成为朋友的,必然是无比强大的魔物,而一只强大的魔物居然会爱上那种生命不过百轮的生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