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透露过自己解决问题的筹码。
“啊, 请您不要紧张,”卡卡的声音透出了一点局促, 他甚至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这不是多么难猜的事情。之前你和木拉拉同学在安绪尔做的那些——嗯, 并不是什么秘密,当然我是后来回安绪尔才知道的。”
哈尔沉默。
卡卡说得没错。
他们抢了主塔的镇塔之宝、图书馆的镇馆之宝就跑, 结果现在又要回来请求那个白袍巫妖网开一面。但凡对那只小气的巫妖有一点了解, 就能知道要怎么做。
“呆在那个地方比你想象得要痛苦。”过了一会儿, 哈尔开口说道, “那个‘监视者’其实是最初的那位导师建立安绪尔之后的第一个实验, 很不成熟——将灵魂作为容器,透支性地输入大量的知识与信息,算是另一种灵魂拷问。”
他说话的时候, 能明显感觉到梦魇在他的袖子里抖了抖。
当成没有情感的灵魂容器被在主塔上面那么久,哪怕当时没有感觉,本身就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残忍。
哈尔曾经对此没有任何感觉。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说清楚。并且他有预感, 即使自己说到这个份上,卡卡应该也不会退缩。
果然, 年轻的巫妖点了点头:
“我都明白的——自从正式加入安绪尔以后, 我想了很多……有时候我甚至会想, 我是否还是曾经的那个自己。毕竟镜子里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呢。”
躺在冰冷的试验台上,任由骨肉筋皮一点点剔除干净,直到最后一缕痛觉离自己远去。等起来之后,就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
自我怀疑,否认,恐惧……
——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卡姆”的存在吗?
他不知道。
他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一切,然后又重新接受,不得不接受。
“不过在听到你们的消息,还有见到哈尔你之后,我忽然就觉得,其实好像我也没怎么变吧?我还是挺喜欢以前的那个自己的。所以就当是我来偿还曾今欠下的那个人情吧——我想我应该是能承受得住的。”
再痛苦也不可能比那场蜕变更痛苦了。
“而且和那么多的知识为伴,永远待在安绪尔,本身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卡卡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甚至打算催促哈尔不要犹豫——从他刚才接待时候获取的消息来看,他们的领地应当有非常大的麻烦。
可还没等他再度开口,哈尔就在怀中飞快摸出一只青铜沙漏看了一眼,截住了他的话:“试验什么的可以稍微等等——时间应该是够的。”
“啊?”
“在那之前,还有一只老鼠需要处理。”
顺着巫妖幽幽的目光望去,卡卡好像看到有什么在转角尽头一闪。
……
白袍巫妖导师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叶利沙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从前他是在安绪尔学习过的,但是在结束了第五个学期之后,他终于得到了眼魔巴洛尔大人的青眼,成为了巴洛尔麾下的一员战将。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平步青云,可糟糕的是,在安绪尔多年孜孜不倦的努力下,深渊所有的魔物都变得极为忌讳巫妖。而眼魔麾下尽是些崇尚暴力头脑简单的家伙,它们根本就没有能力,透过外表看到他忠诚内心,反而避讳得很。
所以叶利沙特地搞到了这样一幅皮肉。果然,装上之后,无论是相处也好,领导也好,都变得容易了许多。
所以叶利沙很爱惜这副皮囊,他甚至定期去烈焰平原上猎取烈蹄牛,取它们丰腴膏脂来修补塑造这副身子。
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保养的缘故,从进入巫妖学院后,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极了。
坐立不安。
这里是亡灵的世界,而他像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