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不管Papa在哪里,离得多远,她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可自从那次Papa消失以后,那种感觉就变得像是烟尘一样微弱。她曾经几度试图捕捉那种感觉,却终究因为太过困难只得放弃。
“啊,Papa,Papa,”少女把脸埋到身前的孢子兽里,“我很想你。”
被冷落已久的、被强行从母体剥离的雏鸟开始本能地怀念那种熟悉的、仿佛拥抱一般的气息,强烈地思念着曾经“联系”着的感觉。
她小声地念着,反反复复地念,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回应一般。
“……嘶,伊格娜?”
极轻的声音,就像是耳边吹过的风一般,一不小心就会淹没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但少女不会,日思夜想的声音突然出现,于她而言清晰得就像是寒夜中一句温柔的问候。
“Papa!”她死死揪紧身下的孢子兽触须,“Papapapa你在哪里!”
“呀,真的是你,这可真是……”对面好像叽叽咕咕说了什么,伊格娜敏感地分辨出Papa不是自言自语。
“Papa,你在和谁说话?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要去找你!”
“别别别——”Papa赶忙制止了她,“我马上就回来了——大概最多不超过一轮,我就会到了。你帮我和哈尔Pa他们说一声。”
“Papa,你在和谁说话?”她又问了一遍。
“啊,呃,等回来你就知道了,很快——乖,在基地等我回来。”
于是还没等伊格娜反映过来,Papa就不吭声了。
属于Papa的感觉雨和联系还在,但无论伊格娜怎么呼唤都没有任何反应。
少女揪紧了身下的孢子兽,呆了呆,然后一个念头忽然划过脑海:——Papa身边有了别的pa!
继那个讨厌鬼以后,又什么东西和她抢夺Papa的注意!Papa甚至为了它不理伊格娜!明明好久没见了!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少女晃了晃,差点没直接从孢子兽身上摔下来。但她很快就稳住了自己,并飞速掏出了巫妖给的拜耳草,直接嚷嚷了起来:“哈尔哈尔Pa!Papapapa带着新的Pa回来了!”
……
巫妖淋着雨,游荡白色的沙丘之上。
灰风小径的中心地带已经几乎被夷为平地,变成了一片绵延的白色沙地。先前还有几波不怕死的人类过来探查,结果因为无法承受术法残余的能量多多少少受了点伤。
最惨的那个,直接在进去的时候,没走几步就少了半条腿。
现在虽然残余的能量已经温和了很多,但来的人多半发现没有什么可探索的——除了沙子还是沙子——终归是少了很多。
对此哈尔嗤之以鼻。
从他光明正大偷听来的消息看,这群愚蠢的家伙多半以为这里还有那个什么愚蠢的“法师之血”。
从来就没有什么法师之血。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人类似乎总是对传奇法师弗莱德曼的遗产趋之若鹜,大有找到一处相关的遗迹就要掘地三尺的意思——尤其是在弗莱德曼最后消失的深渊,更是一寸可能的土地也不肯放弃。
哪怕所谓的遗迹可能有主。
虽然搞成这个样子和人类似乎没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然而一想到那家伙曾经在这里发生冲突,之后留下的痕迹又被前来探查的冒险者毁得极难辨认,巫妖的心情就很差。
那傻X到底吃了多少时之沙?
就不知道躲一下么?
明明是一团泥巴,被固定成傻X完全不能动弹很好玩么?
不管有多少抱怨,巫妖还是把能找到的痕迹老老实实地摸索了一遍,最终还是大致推测出了当时的情况:应该是有什么玩意儿跨阶使用了“时间静止”,因为本身魔力不够的缘故,术法到了最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