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就刚才那个。”
“哦,那好。”林表示无所谓,示意哈尔带好乌拉拉,“一会儿你们赶紧散开,躲开这家伙的行进路线,躲开这片臭味的区域——闻不出来就问乌拉拉。”
哈尔没再啰嗦,当即带着乌拉拉还有大军迅速朝着一侧远远撤离开去。
“至于你就跟着我上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片水不太干净的缘故,梦魇的脸色简直灰败如死。
“为……什么是我?”欧若博司仿佛强忍着恶心。
“哦,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样子。”林如是回答,带着欧若博司飞快地朝着烂肉山游去。
而游到了近处之后他们才发现,厄运之母的恐怖比远看更可怕百倍:除却破破烂烂的、不知道何处是什么器官的身体,它那浑身裹挟着的浓重“黑烟”根本不是什么邪恶的气息,而是无数乱舞的巨蟒。
它们在水中不断地搅动着,像是无数溺死之人的双手,死命向他们伸了过来。
……
厄运之母陷入了失控的疯狂之中。
她失去了她所收藏的眼睛,嘴唇,鼻子,下巴,脖子,四肢——所有的。
——不不不不不不不都别走!别跑!
她挣扎着、低吼着想要把那一切夺回来。
——如果没有这些……没有这些……那位大人来的时候该怎么办?
“罗薇塔。”
正恐惧着,她便听到了一声呼唤——因为在梦中重复过无数次,所以无比熟悉。
不……
她想要尖叫想要逃离想要就此原地消失。
——可她舍不得。
“罗薇塔,”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声音诚挚而又清晰,“能否有幸邀请你跟我出去走走?”
罗薇塔缓缓抬起头来,然后便陷入了一出美梦之中。
她清楚地记得,她的前夫是在水颂之厅接待那位大人的。
他来的那天,连哀叹泥沼里的水流都仿佛清澈温柔了不少,所有白沙花园里的拜尔草都在交头接耳,喁喁低语,交换着关于他的信息:英俊、多情、风趣、强大、富有,来自欢愉之城,如同深渊主宰一般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溢美之词多到数也数不过来。
然而再多的溢美之词,在他的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这么久没见了,他也一点都没变。
“大……大人……我……”她下意识地想要捂脸,却被他轻轻抬手制止住了。
“你还是那样美丽。”他说。
咦?
罗薇塔下意识地抬手,发现自己居然早已恢复了原样——手指纤长,戴满了最瑰丽的宝石、珍珠、还有玳瑁做的戒指。
——原来先前那个失去了一切的恐怖幻影是梦么?
她有些晃神。
“罗薇塔,”他又一次叫了她的名字,像是情人的呢喃那样,“我能否有幸邀请你一起出去走走呢?”
“……荣幸之至。”
他们一同在光亮的水中漫步,就像她无数次所梦想的那样。
罗薇塔贪婪地想要靠近,想要用皮肤感受他身体附近的水流,感受属于他的每一缕气息。
然而让她失望的事,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只要她稍稍一接近,就用最优雅的姿态往侧边滑去,悄然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为什么您还是这样?”罗薇塔不甘心地问出了声。
“嗯?”
“难道您不是来接我的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他看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和她记忆中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情感,只有单纯的疑惑、惊讶,或许还有一丝丝好奇。
“我已经和哀叹之主那个可悲的家伙没有一点联系了——按照您的说法,我们已经解除了婚约,我是自由的,我可以属于您。”
“哦。”他笑笑,并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