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陆蕴也笑,“像你这种无门无派的江湖杂毛,腌臜得连地上的泥都不如,给我青城派提鞋都不配。”
陆蕴的武功说不上好,但骂起人来倒是溜得很,陆奇风和陆藉虽然都挺嚣张跋扈,但不像是会骂脏话的人,陆蕴也不知哪里学来的,真是无师自通。
汉子暴怒,脸色森然,当即便要砍了这姓陆的。
大家无人上前劝阻,陆蕴自己惹得祸,没人有给他收拾烂摊子的闲情逸致。
陆蕴的贴身佩剑不知被阴公鬼母扔到哪里去了,见那人要打过来了,四下一瞄,江重雪他不敢去求助,那两个外人他都没说上几句话,就只好先往周梨身后躲。
周梨:“……”
等一下,这一路走来她和陆蕴可一直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这小子认怂的时候倒是饥不择食,很愿意拉下面子嘛。
呸,什么饥不择食,好端端的她干嘛这么比喻自己。
陆蕴既往她身后躲,她也只得无可奈何地道:“要打等出去了再打,现在还是好好想想办法离开这里。”
那汉子怒了起来没空管这些,看周梨不识好歹地要给陆蕴挡刀,他也不客气地一刀朝她脖子挥了过去。
周梨掌心运力,长剑被内力激荡着从剑鞘弹出来,汉子当下一惊,没想到周梨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内力,于是认真起来,刀砍过去的时候刚烈如火,力有千钧。
陆蕴迎面便觉一股强烈气劲,鬓发被割断一绺,他连连倒退,抵着墙壁发抖。
剑弹出之后,周梨顺手一抄,两人短兵相接了数十招后,那汉子被她一震,倒退了小半丈。
这时江重雪荡了过来,金错刀猛地插在她和那汉子中间,打断了他们的交手。
“别打了,出去要紧。”江重雪看着周梨说话,眼中有责备之色。
明知六道神功如此不稳定,还敢随意用它。
周梨微微一笑,也觉自己冲动了,虽然她习武之后就一直手痒,很想与人交手,但也不能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便冲那汉子抱了抱拳:“是我的错,我替陆蕴给阁下道个歉。”
汉子看着她,带点惊讶,心直口快地说:“小姑娘你剑法平平,但内功好生厉害,你师父是谁?”
周梨随声笑了笑,那人看她不愿意说,又哼了一声,把目光放在江重雪的刀上,琢磨了一会儿:“你这刀……莫不是金错刀吧?”
但凡使刀的人,谁不知道天底下最好的刀便是金错刀。
江重雪把刀往肩上一扛,无可无不可。
汉子看他默认了,不免惊讶,又想起方才他自报姓名时,好像说自己姓江,于是道:“你难道是昔年清河金刀堂的后人?”他皱起眉,“不对啊,金刀堂不是被那楚墨白灭了吗,原来还有人活着?”
江重雪最不喜有人提起及此事,当下冷了脸,很没好气:“都活着。”
都……都活着?
那汉子平白无故地冒了几滴冷汗,啧,真是见鬼了。
江重雪四下看了看,说:“你们在这洞内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吗?”
那汉子败给了周梨,脸色也不大好,声音闷闷的:“要是找到了我会待在这鬼地方?我都不知在这洞里摸索了多久了,这里七拐八绕的,不管怎么绕,就是不见出口。”啐了下口水,不忘添上一句:“出口没找着,倒是遇到这个倒霉催的臭小子。”
江重雪回过头,“怎么可能。”他轻轻用手在半空挥了几下,“明明有风。”
有风就代表这洞内并非闭塞不通的,而且是微凉的风,从山里刮进来的。
“当然有风,因为这是凤凰山三十六洞府,风就是从三十六个洞口吹来的。”赵公子的声音不轻不响。
周梨提眉,“三十六个洞口?那怎么会出不去?”
赵公子宽容地看着她微笑。周梨被他一看之下当即有些脸红,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