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附和,“我也觉得,竟看不出路数。你觉得呢。”
被问的人也只摇头。
作壁上观的陆藉已经脸色相当不善了。
陆蕴的功夫底子他最清楚,这小子其实并不爱习武,从小就抱怨习武又苦又累,所以青城派的武学中,他偏爱挑些华而不实地来练,既可以节省时间,又不必整日辛苦,耍起来还十分漂亮。
可惜那种武功唬一唬门外汉,敌一敌那些初出茅庐之辈尚可,真碰上高手,只有被打的份。
此刻看去,陆蕴已被周梨完全困住了手脚,周梨一剑先挑散他的发冠,再勾破他的衣角,把他一步步逼到退无可退。
他气得喘息不止,伸出一根手指头,“你敢耍我!”
周梨记得几年前酒楼里发生的变故,过去几年,陆蕴的回答倒是一点创意都没有。
周梨眨眨眼睛,佯做惊讶,“被你看出来了。”
“你!”陆蕴正待发作,周梨把剑作势一提,吓得他噤声。
他已知敌她不过,吞了吞喉咙,只好叫道:“大哥!”
他这一叫,不止是认输了,还把陆藉拖下水,顺带把青城派的面子也丢了。
听到周围不少人发出嘲笑声,陆藉暗骂一声:“蠢货。”
但又不能置之不理,执剑飞过去,狠狠瞪了陆蕴一眼,随即森冷的目光看向周梨。
陆藉道:“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好说,”周梨微笑,“正好,我也姓陆,叫做欺人,欺嘛,就是那个芳草萋萋鹦鹉洲的那个……人嘛,就是那个人……”
她胡言乱语,陆藉知道她在打诨,“陆姑娘……”
他没说完看到底下好几张憋笑的脸孔,顿时明白过来。
平日里别人待他一向敬畏有加,几时被人揶揄过,他嘴角扯出怒意,也不与她啰嗦,挺剑而上,要把陆蕴输的那一仗赢回来。
周梨与他对了十几招,发现陆藉在武学上的造诣比陆蕴高了不知多少。
她有点惊讶,还以为青城派都是和陆蕴一样的绣花枕头。
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如果青城派个个都和陆蕴一般,岂会在江湖上屹立这么多年不倒,还跻身天下名派的行列。
实际上,青城派的剑法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他家从掌门到弟子,长久以来都是重虚不重实,无论是做人还是习武,都爱搞表面功夫。
就拿青城派的某一条门规来说,凡想成为青城弟子,须得眉清面俊,光这条就不知让多少人望而却步了。
这条门规后来传遍江湖,让江湖上的人十分不齿。青城派收弟子居然是不先讲资质而是先看脸的。不齿的同时往镜子里一照,发现自己和青城派无缘,于是更加不齿。
陆藉出剑如一弯虹影,招招清丽至极,使的是青城派有名的白鹤剑法,身姿飘然欲仙。
他的剑是青城派的镇派宝剑,兵器谱上排名三十五,剑名“天虹”。
点苍弟子的剑在他面前不得不说还是逊了一筹。
周梨面目肃然,右手攥住剑柄将走势一变,陆藉避过,但是周梨却蓦地把剑横持,略略往下一压,然后出其不意地上挑。
陆藉目光一闪,正要抵挡,哪知周梨这一招竟还是虚晃,剑再度变了走势,削向他肩头。
走过数十招后,她的动作越来越行云流水,她自己不觉得,旁观的人看去,那剑法浑然天成,仿佛是有生命的,充满狠劲地变化着,杀气恣虐。
陆藉竟落了下风。
他的面色难看得已经扭曲起来,就连广场上的其他人也失了声,把眉头压得极紧。
在场的人里不乏见多识广之辈,这套剑法路数诡谲风格邪异,明显不是正派武功。
可是小楼里怎么会有魔道中人。
“如此邪异武功,竟敢来玷污名门之地。”陆藉的声音从起伏不定的胸腔里发出。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