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重雪一贯对自己的轻功很有信心,一般而言持重刀的武者大多数都灵敏极低,就是为了避免这一缺点,金刀堂的武功都是极重轻功身法的。
黑衣人的动作快,江重雪就比他更快,几乎是贴着他衣袂而行。
这样一来就更能把这人看清了,然而即便看清了也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因为这人真的是浑身漆黑,他的脸与其说是脸,不如说是一块黑布,五官都藏在衣服里,眼睛也没有漏出来。
这人要么是个瞎子,不能视物,要么武功超绝,不需要视物。
对方也是个用刀的,而且也是重刀,武功的确不弱,与他对了几招丝毫不落下风,只不过刀气凌乱,内息也杂,江重雪由此而知他身上应该有伤。
使重刀。
熟悉的轻功步伐。
熟悉的身法。
江重雪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伸手要去掀他的袍子。
黑衣人避开,借了墙角一闪,刹那消失。
他追出去几步,已听刀剑交击的声响从前面传来,周梨和黑衣人动上了手。
他上前助战,站定一左一右两个方位,把黑衣人压制在圈子里。
那人探手入怀,也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朝江重雪所站的方向随手一掷,江重雪偏过身子,东西落了空,一沾地就喷出毒烟,他立刻用刀背一挡,把烟雾逼退。
那边周梨挡住了他的去势,二十招之内,已把他逼到绝境。
修罗剑法使起来又狠又戾,衬得周梨清秀的眉目都平添了杀气。
周梨在和这人动手的过程中微觉奇怪,这人的内力实际上很深厚,但却极其杂乱,内伤不轻。
忽然,黑衣人退了三步,轻轻喘了口气。
这是打斗以来他第一次露出活人该有的样子,原来他也是会呼吸的,看他的样子,真比死人多口气,像从地底爬出来的一具干尸。而且干尸还有一双无神的眼睛,他的脸上却是一片漆黑。
他跄踉一下,再把刀举起来的时候招式变了,变得大开大合,异常刚烈迅猛。
他出招,周梨拆招,但周梨却瞬间觉得奇异,这人的刀法突然变得流畅了。
就好像先前他是在使着一门并不顺手的武功,舍弃了之后,又使起了自己拿手的,这拿手的武功与方才完全不是一个路数,更加刚猛,也更加漂亮。
周梨忍不住道:“这是……”
流金刀法?!
不,不是。
这比流金刀法更上一层楼,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周梨四年来不知和江重雪切磋了多少次,对流金刀法可谓熟门熟路。
江重雪死死盯住这黑衣人,脸色越来越沉,但是眼睛越来越亮,要在他身上扎出洞来。
他紧紧捏住金错刀,心头震动波及全身,眼睛里爆出血红,嘴巴里低语:“千错刀法,千错刀法……你是什么人!”
最后一句声嘶力竭地从他嗓子里吼出。
千错刀法。千错万错,刀法无错。
江重雪夺身上前,一臂拦开了周梨,独自与黑衣人交手。
金错刀光芒乍现,让漆黑的夜色也为之亮了一亮。江重雪用的自然是流金刀法,以流金对千错,就像两个长得极其相似的人站到了一起,彼此对视,内在流着一样的血。
黑衣人很快也露出了惊讶,原先每一招都是下了死手的,而后慢慢开始收敛了杀气,点到即止地试探。
这边的江重雪亦如是,一场酣斗转变成了喂招,随即黑衣人步法轻盈地后退站定,习惯性地将刀往肩上一抗,那个动作让江重雪的眼睛直了直。
终于,对方慢吞吞地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你使我金刀堂的流金刀法,你是谁?”
江重雪的眼眶霎时热了,满面惊喜交杂,又微微茫然,好像眼前一切太过荒唐,太过无稽,让人难以置信。
一个人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