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小楼莲花图腾,大人没有看到吗?”
知府哑口无言。
开国之端,小楼的第一任掌门曾与宋太、祖并肩征战,故小楼初立时,太、祖赐朔月剑和丹书铁券,并命以莲花为图腾,凡见莲花印记,当与官印无异。只不过天子更替,百年之后,武林与朝廷各自为政,没人再将小楼放在心上。
楚墨白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忽然放远了视线,“大人去收拾残局罢。”
知府往下一看,谈话间,金人竟已四分五裂。知府震惊,惊恐地盯了一眼楚墨白,看到他在灰霾中清心寡欲的脸。
这些江湖人忒可怕。
知府无暇多想,匆匆下了城楼。
其实这些金贼说到底都是些乌合之众,连这些乌合之众都打不过,纯属朝廷兵马不良。
楚墨白正想着,迎面有刀气,他抬头,看到一抹扎眼的红,转眼已到他面前。
他足尖一点,纵身疾退,一只左脚悬空,右脚立在那面大鼓上。他站得高,狂风灌满衣袖,眉眼里酝出一点探究,待看到对方手里的大刀,认了出来:“金错刀。”
他过目不忘,自然记得这刀,也记得持此刀的人是江心骨,他曾和江心骨动过手。
江重雪持刀飞来,耍出平生最精湛的一路流金刀法,身姿完美得寻不出半点破绽。
楚墨白右手从长袖里滑了出来,手腕一翻,裹挟锋锐之气。
楚墨白伸出了手却并不是去拔剑,四周烟尘滚滚,几乎将他们覆盖。待浓烟退去,楚墨白的手夹住了江重雪的刀。
两根细长的手指,中间一道刀刃。下一刻他指节轻敲了一下刀面,金错刀仿佛被巨力所击,极速甩了出去,几乎要脱手。
江重雪只得双手持刀,却仍被这股柔力带出三丈之远,从高空坠落下去,衣袖卷着狂风。
“少堂主!”叶火飞身抱住他,他落在叶火的怀里,吐出一口血,用手拭掉后,叶火低下头听清他口中的话,“春风渡……楚墨白的春风渡……”
周梨大惊,跌跌撞撞地朝他扑过来,捧住他的脸。
远处叶水突然一喊,叶火抬起头,看到周围的小楼人马正朝他们逼近,许是看到了方才江重雪竟敢对他们掌门出手。
士卒也是看到江重雪几人相助他们打退金人的,左右为难。武林中事他们府衙中人还是不便插手,于是默默后退。
叶火冷笑一声,抹了把脸上汗浆,他两臂各自夹起江重雪和周梨,臂力惊人,把他们扔上了马背,“你们先走,我与妹妹断后。”
手掌一拍马屁股,蹄子瞬间昂起。
叶水把鸳鸯钺脱手一飞,劈开了城门,骏马携裹着两人飞奔而出,后面的小楼弟子很快追去。
江重雪压着体内紊乱的气血,紧紧拽住缰绳。他没有往小金刀堂跑,而是折去了一个相反的方向。他不想暴露小金刀堂的位置,连累了还守在小金刀堂里的弟子们。
周梨抱他抱得极紧,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听不到后面追赶的声音了,正要松一口气,江重雪身子一晃,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周梨想要抱住他,但她力气小,反而被他的重量带落在地。两人骨碌着一滚,撞到一棵树下。
她浑身剧痛,爬起来后连忙去看江重雪。
气息微不可闻,拍他的脸也无知觉,她吓得手心冰凉,猛地扯开了他的衣襟,看到了被他藏在内衬口袋里的一只金釉色窄口细瓶。
这是昔年金刀堂的疗伤圣药,江重雪一直贴身带着。周梨从里面倒出一颗丹药,手忙脚乱地给他吞下,看到他还能吞咽,她心中悲喜交加。
春风渡厉害之处,在于伤人无形,楚墨白只用了两成功力,江重雪不至身死,但奇经八脉均已被震伤。周梨给他服下的丹药勉强护住了他的心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上马背,喘了好久的气之后,才有精力看向四周。
此地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