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对他太好了,让他觉得不论他如何待她,她都一定会在原地等着他。
唐榕想到这里, 再克制不住, 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谢航宸没想到她竟是这个反应,一时不察,就叫她挣脱了。
他再度皱起眉头:“你干——”
后面那个“么”字还没出口, 唐榕已经抬手挥向他的脸。
她气愤极了, 出手时根本没任何留力, 加上这动作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以至于下一瞬,开水房前就响起了清脆的一声。
与此同时,提醒寄宿生们夜自习即将开始的铃声也响了起来。
那曲子十分欢快,放在此情此景下,却是怎么听怎么讽刺。
谢航宸沉着脸,目光凝重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唐榕打上来的时候,他懵了一瞬,之后反应过来,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不解。
“唐榕。”他喊了她一声,“我自问什么都没得罪你。”
“你觉得没有而已。”唐榕笑了一声,“你还觉得反正我喜欢你,那吊着我玩玩也没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上辈子十多年的相处,到底还是帮她理解透了谢航宸的一些心态的,所以此刻她直接点破,也叫谢航宸微妙地无法直接反驳说不是。
可沉默片刻之后,他就又有了底气,他说:“我要真是你想的那样,刚才何必那么问你?”
唐榕又笑了:“很简单啊,因为我不搭理你了呗,这么好玩的玩具要跑了,你可不得付出点代价留下?”
他一怔,眉头皱得更深,道:“你这么想我没关系,但你何必这么轻贱自己?”
他大概是想说他并不把她当玩具,可惜唐榕听在耳里,只觉得好笑多过刺耳。
她轻贱自己?
对,她是轻贱自己,可全世界只有他没资格这么说她,因为长久以来,最轻贱她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