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默凡硬着头皮接了过去:“……这、这是栀栀养的宠物,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我待会儿给她送回房间吧……”
观自在可比普通的鸡凶多了,有次他去沈栀房间,本来想逗逗它,结果被它狠狠叨了一口,当时就青了。
现在谢默凡拎着观自在,他也心有余悸。
“赵警官来啦!”
二楼的沈栀推开窗看到家里来了客人,很快从楼上下来。
谢默凡苦着脸说:“观自在怎么跑出来了啊。”
沈栀瞥了眼躲得远远的祁砚:“哦,可能是我换食的时候没注意吧……祁砚你怎么躲那么远?”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沈栀神色镇定,祁砚也完全不慌。
“我有恐鸟症,怕鸡,不行吗?”
隔了几秒,沈栀笑了笑:“可以啊。”
谢默凡不知道这俩人暗地里有什么交锋,不过等他把观自在关回笼子里再回到客厅,赵警官跟沈栀祁砚已经做到了沙发上。
“……我上一次见到你,还是在小沈的葬礼上。”回忆起去年的事情,赵警官的眉宇间也有些忧愁。
他五官严正,眉间沟壑很深,肃然大气的五官有着凛然正气。
这是一张很靠得住的面容。
“小沈的事情,我也很遗憾,当年他为我当了一颗子弹的恩情我还欠着,本想着以后找机会再还,没想到已经来不及了。”
赵警官望着沈栀,神色渐沉。
“西谦说你想知道三个获救者的信息,是吗?”
沈栀点点头。
然而赵警官却叹息一声:“小沈妹妹,其他要求我都能考虑帮你实现,但是这个,不行。”
沈栀心下一沉,所有的期待都落空了。
巨大的落差使得她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攥紧拳头,步步逼问:
“为什么不能知道?我哥哥因为他们才死的,是因为这几个蠢货去雪山探险才死的!我作为家属凭什么不能知道我哥拿命去救得人是谁?他们凭什么能躲在警察的庇护下活着?还是说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利益……”
眼见她越说越离谱,祁砚把沈栀一拉,捂住了她的嘴。
他冲赵警官笑了笑:“抱歉,她情绪太激动了,赵警官能理解吧?”
赵警官当然能理解。
当年在沈时礼的葬礼上,沈栀也闹过一场。
她拉着来参加葬礼的警察们,挨个挨个地问他们,她哥哥救的人什么时候来?
那个时候她也才十六岁,还没成年,哭得嗓子哑了,眼睛肿得像核桃,却还固执地问他们——
她哥哥救的人为什么连他的葬礼都不来?
想到这里,赵警官也一阵心酸。
“……具体身份我不能说,这是规定,我不能徇私,但是——”赵警官望着沈栀,“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为什么不公布他们的讯息。”
被祁砚捂着嘴挣扎的沈栀安静了下来。
“因为当年出事的那三个人,都是未成年人,时隔一年,他们也仍未满十八岁。”
赵警官面露不忍。
“并且——按照你现在的状态,我也不认为得知这些人的姓名身份后,对你是件好事。”
沈栀太冲动,太执着,沈时礼去世至今的这段时间,还不足以让她走出这种悲痛。
如果她真知道了这些是谁,说不定会因一时冲动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
赵警官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他相信沈时礼也不愿意。
“对了,我不知道这件事告诉你对你而言是不是一种安慰。”
临别之前,赵警官说了这么一件事。
“其中有个人被救后没过多久出了车祸,全身瘫痪,十几岁的年纪,后半辈子都要在病床上度过了。”
沈栀没什么反应,送走了赵警官之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祁砚看了看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