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麟顿时心一凉,又迅速冷静下来:“走,你带我去那里,我连夜接她回来。”
一路无话,当走进逼仄的包子铺后院,陆庆麟眼眶都红了,她就是在这么简陋的环境下生的孩子,说来说去都怪他没用,如果他能保护好她,绝对不是这种情况。
这里除了一个奶妈子外,没别的人了,黄京香已经守了好几天,她还要自己的孩子需要照顾,也回去了。
陆庆麟抱着深睡不醒的妻子上了车,傅姨跟着抱着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文静运了回来。
及等到第二天清晨,文静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睡的不再是那个烂木床,而是之前温暖舒适的大床,身边睡着丈夫,床前有个小摇篮,这个摇篮还是陆庆麟之前特别让人做的,看着不起眼,却价值不菲,孩子也正酣睡。
她几乎以为自己做梦,还嘀咕:“我这是在梦里吧……”
瞬间又被人抱住了,熟悉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文静转过去看他,陆庆麟很是心疼,“不是梦,是真的,我昨儿把你们娘儿俩接回来了。”
文静掐了自己一把,疼却很真实,心里竟然百感交集。
“我回来了……”
“对。”
陆庆麟把她放平,“你还是先休息吧,还坐月子呢,可不能不把自己养好。以后不会让你再陷入这样的情境了。”
文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只想问:“可她们不是一般人,还会对付我的。”
她总觉得待在这里不安全,还不如包子铺安全,毕竟那里都没有人认识她,她可以隐藏的很好。
若文静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什么都不怕,可孩子是无辜的,她不想孩子遭到什么不好的遭遇,否则她对不起孩子。
“静儿,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委屈你。”陆庆麟一直忙着要拉钟家下台,却没曾想计划还没成真,别的事情就来了,于秋阳都不用动手,他的母亲、继妹甚至是大嫂都开始对付她。
文静紧紧的抱着他:“跟你无关,是我自己没用,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人家说为女则弱,为母则强,她什么强都没有,只能被动挨打。
这话听了让陆庆麟越发心酸,还好文静忽然就坚强起来,“没关系,孩子的满月酒我们要做大,让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好好看看。还有一个月布置呢,我们要做就做大的。”
陆庆麟看着方才还哭哭啼啼的,现在这样,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你要做什么?”
他怕她丧失理智,到时候把自己赔进去就完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想办法的。”文静冷笑,同时又道:“赵南生呢?这次他帮了我不少,我还要去谢谢他呢。”
“他走了,任务完成了就走了。”陆庆麟顺口道。
“那是谢不成了。”文静叹了口气。
她一向是恩怨分明的,报仇抱怨都是一致的,谢不成赵南生,但是帮他打掩护还是可以的。
别看文静很少问赵南生到底在做什么,但她心里是很清楚的,这些日子她每日读报看书甚至还看了陆庆麟不少内部资料。上海医院有一部分药物凭空消失了,这些药物不翼而飞,实在是令中统和军统的人员着急,若是出现内鬼了,可就麻烦了。
这些年中统和军统斗争一向凶险,若是有黑函去了中统,那在军统的于秋阳可就不好过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让她们高兴几天,“庆麟,你就对外说我产后身子虚弱,起不来身了。”
陆庆麟看了她一眼,妻子这笑容怎么跟罂粟花一样,他都有点怕了。
“好,我答应你。”陆庆麟笑道。
人啊,谁不想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可大风大浪都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要自己乘风破浪才能一帆风顺。
“槐花就处理了吧,我不想再看到她了。”文静扬眉,这个姑娘以前看着有些心软糊涂,但做事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