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何不将玉佩给钟大人,让他代为交给皇上?”陆心颜问。
陆丛远哼了一声,“我不是没想过,但钟大人一来就逼我认罪,让我承认因为多年来得不到重用,而对皇上生出怨恨,所以对御马下毒,根本不听我任何的解释,我如何放心交给他?万一他私自留下,那我连最后的保命符都没有了!”
陆心颜将玉佩放在手心细细摩挲,“父亲,书房里的断肠草,是你的吗?”
陆丛远同所有男人都一样,认为正事与女子无关,遂有些不高兴地道:“你一介女子,这些事与你无关,你只需将玉佩交上去便可。”
“父亲,你真的认为,这块玉佩能保住整个安康伯府无事吗?”
陆丛远怔住,“你什么意思?”
“父亲,你知道你现在犯的是什么罪?那可是谋害皇上的死罪!瑞王是皇上的同胞亲兄弟,若是其他的事情,不管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兄弟情份上,瑞王的请求、建议,皇上都会听进去一二,可现在关系到的,是皇上的性命!这个时候,你还指望皇上会看在瑞王的份上,不顾自己性命之忧,放你一马?说不定皇上会认为,是瑞王指使你谋害他,目的是为了夺皇位夺天下!到时候这块玉,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符!”
陆心颜道:“瑞王与皇上感情好,又远在北州,从未有二心,所以钟大人暂时未将皇上被谋害一事,与瑞王挂上钩,等他一旦反应过来,父亲,您可立马就凶多吉少了!”
“不,不可能!”陆丛远面色大变,“他说过,这玉佩能保命,就一定能保命!”
“假如这玉佩是先帝赠与瑞王,瑞王再转赠于父亲你,或许可以暂时保住性命!但是,一旦皇上对你起了疑心,什么时候想杀你,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陆心颜道:“所以目前,能保住安康伯府的唯一办法,便是洗脱罪名!”
她再次问道:“父亲,书房里的断肠草,是你的吗?”
陆丛远沉默几息,似乎十分不愿意陆心颜一个女子插手这些事情,不过后来大约明白陆心颜方才的话不假,洗脱罪名才是唯一出路,道:“卢右郎将当场在书房搜出两包断肠草,一包在书架上,一包在书桌底…”
他顿了顿,甚是艰难开口,“书桌底那包,不是我的,但书架上那包,是我的。”
陆心颜再次大吃一惊。
难怪从她来开始,陆丛远就没喊过冤,说有人将断肠草放在他书房里陷害他,原来,他书房里,本来就是有断肠草的!
这下可真是,百口莫辩!
“父亲的书房里,为何会有断肠草?”
陆丛远不耐烦道:“有就有了,问那么多干什么?总之,我没给汗血宝马下过药,那包在书桌底下的药,是有人放进去的。”
陆丛远避而不谈的态度很让人怀疑,但此时并不是深究的时候,因为至少有一点陆心颜确信无疑,就是陆丛远绝对没胆子谋害皇上!陆心颜不再追究这个问题,“父亲的书房,近段时间有谁进去过?”
这个问题陆丛远在心里早就想过,没有丝毫犹豫说了几个名字,大都是五品官员以下,与陆丛远交好的朋友,“这几位好友,相识多年,都是怀才不遇之人,我想不出,他们要害我的任何理由!”
怀才不遇?陆心颜恶寒一下,陆丛远,你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除了几位好友,还有别人进去过吗?”
陆丛远道:“除了那几人,就是府中人了,阿宁、子仪、子礼、心婉、心晗,二哥、子文,都进去过,不过他们没有任何理由陷害我,毕竟这是诛连九族的事情,害我等于害他们自己!”
诛连九族?陆心颜心一动,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陆子文想硬闯欢喜院被陆子仪打了后,陆丛光已经扬言要与陆丛远断绝关系,永不往来!
看陆丛远的样子,一点也没怀疑到陆丛光身上,大概还以为陆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