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为过,但现在秋天,天气越来越凉,食物可存放的周期便越来越长,哪用得着天天派人?
封氏张张嘴,终还是咽下去,没多说什么。
“祖母今儿个精神不错。”陆心颜笑着出声道。
“珠珠来多久了?祖母都不知道。”封氏转过头,陆心颜正站在帘边,向她走来。
“刚来,见祖母在忙正事,便等了一会。”陆心颜半嗔怪地对顾氏连氏道:“两位表婶也真是的,一大早就让祖母操心,祖母既然让表婶们管家,自然是信得过你们,有些不重要的事情,私下商量着解决,让祖母少操些心,多享些福。”
顾氏连氏脸上笑容立马变得不自然起来,心里如何想不知,嘴里只道:“呵呵,珠珠说的是。不过我们初次接手,总怕有做是不到位的地方,便想着请教伯娘,倒是忘了伯娘身体不好,需要多多休息。”
陆心颜半真半假地埋汰了两人一番,见两人态度良好,见好就收,“祖母,该施针了。”
她当然知道顾氏连氏这般作做,都是为了七天后掌家权的归属。
封氏为何会想出这样的法子,又有什么目的,陆心颜不予置评。
但既然两人暗中交锋被她碰上了,自然是要以局外人的身份,说上一通的。
顾氏连氏连忙起身,“那侄媳先去忙,不打扰伯娘休息了。”
两人走后,陆心颜扶着封氏躺下,然后很自然地道:“祖母,珠珠记得先前将嫁妆单子给了您,您记得放在哪了吗?珠珠初初接手嫁妆,想清点一番心里有个底。”
封氏怔了怔,随即道:“你说得没错,倒是祖母考虑不周,只给了你账册,没给你单子。既然是交接,自该好好核对清点才是。”
“祖母,您说哪去了?什么交接清点核对的,您这么说珠珠可就心酸了。”陆心颜娇嗔地埋怨道:“是珠珠性子急,眼里又容不得砂子,便想先囫囵着看个大概!”
她模样半点不作伪,笑容娇俏甜美,眼神清澈,封氏看了许久也看不出她是真心话还是故意讨巧的话,便笑道:“是祖母说错了。”
然后张嘴唤来孙嬷嬷,吩咐她取一个雕花红木锦盒来。
孙嬷嬷应了声是,很快就从隔壁耳房,取来一个做工精美的盒子。
锦盒纤尘不染,看来经常有人擦拭。
上面别着一把金锁,封氏从颈间取下一物,红绳一头套着一条金色的钥匙,“这是盒子的钥匙,单子便在里面了。”
陆心颜随手接过,钥匙往袖里一塞,盒子往边上一放,一副并未放在心上的模样,眼底笑花荡开,“祖母您躺好,白芷要给您施针了。”
锦盒孤零零地躺在一边,似被人遗弃的孩子般,自陆心颜将它放到一旁后,再没有人多看它一眼。
可这间房里的四人心里都心知肚明,这个锦盒的份量到底有多重!
江氏落到今时今日这样的田地,全是因为它;陆心颜被送乡下庄子,回来后性情大变,亦是因为它。
封氏无数的小心思里,多多少少,也有这锦盒一半的因素在。
无人看它,却心里都装着它。
等到封氏拔了针,沉沉睡去后,陆心颜才揣着锦盒,带着白芷,离开了福寿院。
这时外面阳光开始热烈,从屋里出来的陆心颜,只觉一阵刺眼,不由停下脚步伸手挡了挡。
“小姐,盒子我帮你拿着吧。”白芷道。
陆心颜摇摇头,“没事,回石榴院。”
回到石榴院院子里,陆心颜坐在太阳伞下,打开这个被人觊觎好久的锦盒。
先前封氏交给她的账本,她没细看内容,不过看了看封面,大概知道有什么产业。
数万亩良田,数座茶庄、果园、酒楼、粮行、庄园、海味、木行…,跨越二十几个不同行业,还有专门用来收租的。
其范围不只在京城,整个天武国繁荣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