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背井离乡,也很可怜。都是可怜人,又何须讲究那么多?”
一旁,白意容听了这话,心里嗤了一声。都是好人?心狠手辣的好人?
但他清傲惯了,听到她胡扯,也不揭穿她。面上淡淡,心里却想,等她上了山,她就知道了。什么“总能扳回来”,他倒要瞧瞧,落到他的地盘上,她要怎么扳回来!
罗衣没注意他。她扶着于母往山寨里走,温声安慰她和于父。
其他山匪在后面驾着马车。
方尽走在她另一边,安安静静地跟随着,看着前方的环境,四周的地形。
“手怎么了?”就在这时,他的手腕被人捉住,紧接着手被抬了起来。他收回视线,看向妻主的脸庞,就见她眉头微皱,脸上露出心疼来,“怎么磨成这样?”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往他手心里吹气。
方尽的眼睛微微弯起。
“不碍什么。”他柔声说道,“只是刚才驾车着急了些,过两日便好了,不痛的。”
他没驾过车,刚才一路急急赶车,没想到把手心磨破皮了。刚刚走路时,因着手心不适,轻轻甩了几下,没想到被妻主发现了。
他心里甜如蜜,只觉得妻主实在喜爱他,这点小异常都能察觉到。
她捧着方尽的手心吹了几下,便松开了于母的手臂。好在于父搀扶着于母,倒也不碍。
“我没事的,妻主。”他见罗衣如此紧张他,还拿过他另一只手查看,心里高兴极了。之前因为众山匪围着妻主说话而提起的心,也踏踏实实地落回原处。
他不该担心的。这些山匪长得没他好看,身材也没他好,妻主怎么会喜欢他们?就算要纳侍君,也不会考虑他们这样的。
他嘴角弯起,一脸的幸福小夫郎模样,看得跟在周围的山匪们嫉妒不已。白意容也瞧见了,他撇了下嘴,轻轻“嗤”了一声。
方尽便朝他看过去。正看到他转过头去,露出一张白皙俊美的侧脸。眼角下方一颗小小的泪痣,给他凭添了几分妖媚。
方尽心里一紧,没来由的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是我吹痛了吗?”罗衣见他忽然绷紧身子,以为是自己吹痛了。
方尽连忙回过头,道:“没有的。”
缓缓放松了身子。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他那么高,算不得什么美人。
他微微笑着,抽回自己的手,不再让罗衣给他吹手心,而是挽住了她的手臂:“妻主累不累?靠着我些,我扶着你走。”
他轻易不敢唐突她,走路也只是挽着她的手臂。但是身旁有一个存在感很强的白意容,让他无端端十分警惕,便壮着胆子揽住妻主的臂膀,扶着她往上走。
罗衣对男尊女卑,或者女尊男卑,并不敏,感。或者说,她对谁上谁下也不敏,感。方尽乖巧地讨好她,她很高兴。方尽对她流露出占有欲,她也很受用。
感情嘛,只要两个人都是真心的,谁霸道谁温柔,又有什么?
她觉得方尽大概很喜欢跟她亲密一点,便往他怀里靠了靠,让他更方便揽着自己。
这一幕看呆了其他的山匪们。
这个女子,好宠爱她的侍君!她居然允许她的侍君这样搂着她!一点儿也不大女子主义!
白意容也看到这一幕,他觉得刺眼得很,当下冷笑一声:“假惺惺!”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面对侍君即将被人砍手,丝毫不乱,竟还说出“那个是我的侍君,你要杀便杀了,我再纳几个就是,反正他也不好看”的话。
他看向方尽的眼神极为轻蔑。这样一个没骨气的男子,妻主如此凉薄,他连闹也不敢闹一句,如此谄媚,如此讨好。他倒要看看,他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方尽竟然一下子听懂了。他不想妻主被人误会,便解释道:“妻主刚才并不是不管我的死活,只是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