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担忧的眼睛,朝罗衣看过来。
于父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于母是一家之主,大大小小的风波也见识过,此时还撑得住,说道:“值此乱世,大家互相守望才是正当,不应再内斗了,你们放了我们吧。”
白意容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他冷冷一笑,说道:“砍了他们的手!”
他声音不大,但口齿间吐出的言语,却狠辣惊人。
只见几个拿刀的男子上前,就要砍方尽等人的手,罗衣气笑了。
手起手落,卸下白意容的一条胳膊。
白意容顿时痛叫出声,额头上冷汗滚滚而落,扭过头,愤恨地看向罗衣。
罗衣瞥了他一眼,就看向提着刀走到马车前的几个劫匪,下巴在方尽、于母、于父的身上依次点过。
“那个是我的侍君,你要杀便杀了,我再纳几个就是,反正他也不好看。”
“那两个是我的母亲和父亲,你们要杀也行,不过你们的首领大概要给他们陪葬了。”
说话间,她将白意容卸掉的臂膀用力一扯。
顿时,白意容再次痛呼出声。但是这一次他紧紧咬着牙,发出一声闷哼就忍住了,脸上冷汗涌出更多。
其他人一时都慌了神色。
“放开我们老大!”
“不然我杀了你母亲!”
罗衣冷冷道:“你们先放开我家人。”
其他人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放,都朝白意容看过来。
白意容此刻脸色十分难看。既有痛的,也有气的。他紧紧抿着唇,看着罗衣的眼神又恨又恼。
他本来打算威胁她,趁她慌乱之际脱身。没想到,她如此冷酷心肠,眼看双亲被刀架在脖子上,竟也沉得住气。
“放了他们。”白意容沉声说道。
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失了先机,财物可以再劫,他却不能有丝毫闪失。
其他人犹豫了下,便将方尽、于母、于父给放了。
于父大叫道:“你们也放了我女儿!放我们走!”
其他人大怒:“叫你女儿先放了我们老大!”
于父被他一吼,忽然明白过来了,他们并非局面不利的那一方呀!
他狠狠出了口气,才看向罗衣道:“晚儿,不能放过他,不然我们走不了了!将他带上车,我们走出一段再放他走!”
难得见于父聪明一回,罗衣嘴角弯起,不及开口,就听劫匪们齐唰唰地道:“不行!”
“你们先走。”罗衣想了想,对于母说道,“我稍后赶上。”
等他们安全了,她自己可以脱身。
“不行!”于母沉声道,“要走一起走!”
她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这里。虽然女儿刚才聪明又厉害,制住了白意容,但她只以为是巧合、出其不意才会如此,留女儿一个人在三四十个劫匪中,万万逃不出来的!
局面便有些僵住。
罗衣随手将白意容的手臂接回去了,然后看向于母道:“母亲,相信我。”
于母看着她给人接手臂如此干脆利落,瞳仁缩了一下。沉默片刻后,她道:“好,我们走。”
说着,挤开方尽,抓起缰绳,就驾起马车。
其他人接到白意容的指示,纷纷让开道路,让他们过去。
然而这时,方尽却跳了下来,站在罗衣的身后:“我跟妻主一起。”
话落,引得一通嘲笑:“你妻主刚才要把你杀了,然后再纳几个侍君呢!你倒是情深义重!”
三四十双眼睛,充满了嘲讽,朝方尽看过来。
方尽心里说,你们知道什么呢?我可不是妻主的侍君,我是妻主的夫郎。
“母亲,父亲,你们快走吧。一会儿有什么,我先护着妻主。”方尽朝马车的方向看去。
于母听到此处,便一狠心:“驾!”
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