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出来。”齐子文摇头,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探究。他打量了她良久,什么线索也没得到,便道:“你解开我的疑惑,我给你一样东西。对你、对傅家,都非常重要的东西。”
罗衣此刻还扣着夜东麒的脑袋。
虽然她不打算把夜东麒弄成傻子了,但齐子文并不知道。
她挑起眉头:“我以为你会让我放开夜东麒。”
“他怎么样,对我而言其实没有什么。”齐子文的表情很是平淡,“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弄傻他?”
他的表情显得好奇极了。
好像对这个答案的执着程度,远远超出对夜东麒的性命的在意。
罗衣才不信他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你辛辛苦苦辅佐夜东麒多年,眼看他就要登基,舍得功亏一篑?”
“我辅佐他多年,现在太子死了,皇上驾崩了,他马上就要登基了。哪怕他傻了,他也会被推上皇位。我是功成,而非一篑。”他的表情很平静。
“可是他死了、傻了,你什么都没有了。”罗衣指出道。
齐子文的表情仍然很平静,甚至有些轻描淡写:“我辅佐得了一个,就辅佐得了第二个。”
他似乎没兴趣说这个,话锋一转:“我说的东西,便是这几年傅家对太子余党做下的事。那些人名,那些事件,人证,物证。加起来能够让傅家万劫不复的东西,你想不想要?”
罗衣的神色沉了沉。
原来是这个。
当初夜东麒就是用这个,坐实了傅家暗害太子,包藏祸心,想要谋朝篡位的名头。
他不说,她也要问他要的。她已经不打算对夜东麒动粗,那些不利于傅家的东西,当然要拿到手里。
“你说,这是太子余党要拿来对付我们傅家的?”罗衣沉声问道。
齐子文答道:“如果太子余党拿到这个,你们傅家危矣。”
“哈!”罗衣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事先知情,她多半就要信了他的话。
她放开夜东麒,起身走到门口:“来人,送一套宫女的衣裳来。”
外面很快有人应道:“是,三皇子妃。”
“你口中没有一句实话。”罗衣走到齐子文面前,低头看着他道:“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齐子文愕然地看着她。
他刚才说的东西,她不感兴趣吗?她要带他去哪里?为何他跟不上她的思路?
罗衣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扯出他口中的手帕,说道:“你想知道的事,我会告诉你。现在,你安静一点。”
齐子文不是一个忠臣,这很明显了。虽然一开始他想救下夜东麒,可是后来他的表现,平静得过分了。
他不在意夜东麒的性命。甚至,她想要弄傻夜东麒的原因,对他来说都更重要一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如此表现,对罗衣来说省了不少麻烦。等到宫女把衣裳送过来,罗衣给他松了绑。
“换上。”她道。
齐子文一直平静的脸庞,在被丢了一手宫女的衣裙后,终于露出一丝裂痕。
“你不会要说,士可杀不可辱吧?”罗衣似笑非笑地道。
齐子文忍了忍,把那套衣裙换上了。
他换的这么干脆,脸上只露出几分嫌弃,而没有屈辱不堪,倒让罗衣小小惊讶了一下。
“现在,你是我的婢女。打起精神,跟我出宫。”罗衣吩咐完,就抓起他的手臂,往外走去。
表面上,是他扶着她。实际上,是她钳制着他。
虽然他表现得很配合,但谁知是不是他的伪装,他心里又在盘算什么?
“我要回三皇子府,取一些东西。”罗衣吩咐下去,“准备一辆马车来。”
她额头上被磕出很大一块伤口,虽然稍加处理了一番,但仍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