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这时候就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带一份简历上来,如果有简历,可能会更直观,毕竟她太年轻,这些话说出来总不太能令人信服,而写在纸上的字有时候反而比说出来的话更有信服力。
霍江逸却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左手边,柜子最上层,第三个隔层,说说看,器形、釉色、年代,出土的窑口。”
许棉侧头,左手边靠墙一排玻璃展示柜,柜门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一一成列着一个又一个的有年份的老瓷器。
最上层,第三个……
许棉站起来走过去,可柜子很高,她够不着。
伸手垫脚,遥不可及。
忽然,背后贴上来不容忽视的男性气息,霍江逸的胳膊挨着她的胳膊向上,轻轻拉开柜门,取出那件老物。
许棉的注意力一转,从玻璃门内的瓷器上转到了男人的那只手上,很长很白,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很短,指节细腻温润,是属于收藏家的手。
如果再戴个白手套,那就是纯纯的禁/欲感……
停!打住!想什么呢!
许棉无语,硬拉生拽地把注意力转回那件瓷器上。
结果年轻男人单手拖着那件瓷器送到了许棉面前,这次她注意到,他的手腕也很白。
“好看吗?”
许棉默默收回自己看手的视线,看向瓷器:“嗯,好看。”
霍江逸很轻地哼了一声:“我是说我的手。”
“……”许棉故作茫然地抬头:“啊,你说什么?”
霍江逸看着她:“我就喜欢你这种装傻也装得这么好看这么纯情的样子。”
许棉:“……”
她只当自己没听懂,抬手接过那样老物件,端详起来:“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开始了。”
霍江逸没说什么,坐回桌后,眸光静静地凝视她,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霍江逸特意掐了秒,心里数到35秒,许棉开口了:“湖田窑,影清瓷,青白釉略偏黄,是个老物件。”
霍江逸:“器形。”
许棉:“钵。”
霍江逸:“为什么是钵,不是碗或者笔洗。”
许棉还在看手里的钵,说的每个字都分外认真:“古代技术有限,瓷器上能出的器形总共就那么多,同一时期相同的窑口也不太可能出太多款式,所以器形之间是可以相互参照的,这种钵我以前在山西一家博物馆里见过类似的,很像,连玄纹和鼓钉都差不多。”
说完了,却没人应她。
许棉也没在意。
她还在端详手里钵,从口看到底,从胎色看到修足,从鼓钉看到炫纹,俨然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喜欢吗?”
“喜欢呀。”许棉看着手里的钵,因为很喜欢,回答的时候不经意间笑了笑,笑了两秒忽然回神,表情一凝,转头。
霍江逸也在看她。
许棉:“呃,我这是算……考核通过?”
霍江逸依旧看着她,没说话。
许棉:“或者江总你再出一题?”
霍江逸却道:“你吃什么长大的?”
许棉:“啊?”
霍江逸:“比你手里的钵还白。”
影青瓷,釉色青白、润、细腻、透亮,是一种釉色非常漂亮的瓷器。
比影青瓷还白能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夸人的意思。
许棉被夸得莫名其妙:“啊?”
霍江逸却轻轻一笑,笑完站起来,走到许棉面前,抬手接过她手里的钵,送回柜子里:“别啊了,明天来上班。”
又道:“月薪一万,五险一金,包吃包住,其他福利看我心情,年底奖金看公司效益,就先这样。”
幸福来得太突然,许棉惊喜不已,面上只是喜不自禁地睁圆了眼睛,心里已经欢快地蹦了起来:工作就这么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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