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赟双手一揽宋陵的脖颈儿,嘴巴甜的像是换了一个人:“爷,妾喜欢亲近你呀!”
可拉到吧!
宋陵扯了扯陈赟的手腕子:“若不是宋贵妃的旨意,给你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
“爷说的是。”
宋陵冷眉,他就知道,陈赟若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可走,根本就不想和他沾上一点关系。
宋陵心里又是一阵不是滋味,像是被黑蚂蚁啃噬一般。
“爷。”陈赟的黑眼瞳笑着凝视着宋陵,双手在他脖子上摇了摇,撒娇般:“你不喜欢妾吗?不喜欢吗?”
讨好求饶从陈赟的一张嫣红色小嘴里说出来,让宋陵脸色一缓。
宋陵嗯了一声,伸出手把陈赟抱到怀里:“下次不准擦了。”
“是。”陈赟伏在宋陵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没想到讨好宋陵是件这么麻烦的事情。
好累,好想睡觉。
陈赟还真的就这么昏昏沉沉的,宋陵像是哄着孩子似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陈赟的背脊,想她一个陈府的庶女,又被人送来送去,什么都由不得自己,送她一碗吃食就高兴的不得了,像是没有一辈子没有见过好东西似的,说实话,让宋陵挺心疼的。
宋陵继续安抚着陈赟,就在陈赟快要睡着的时候。
宋陵贴着陈赟的耳脊:“爷可不是什么好人,但你既然做了爷房里的人,爷也是会护你周全,若有一日你想离开,爷自会放你离去,陈十二娘,你觉得这般可好?”
陈赟打了轻鼾。
宋陵往怀里看了看,敢情他说了这么许多,人给他睡着了?
宋陵睡眠浅,再加上怀里有个娃娃似的陈赟,他就更加不太好睡,睁开眼才刚过了三更,外头夜色正浓,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显得屋里头春意融融,红帐暖枕。
那日,汝阳老王妃的话:“稀奇,怎么看着像齐王?”
十八年前,齐王突发恶疾暴病身亡,这才让那时不受宠的赵王登了大统,也就是如今的高明帝。自从那以后,便有人说齐王之死是赵王下的毒,传言种种,说的有模有样。
宫里但凡议论齐王之事者,都被灭了口,可见高明帝他在此事之上,这是有多心虚。
宋陵小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早慧,宋国公亲自为他开蒙,五岁不到,他已经小手捏着书,被压着坐在太师椅里。
宋国公府儿女众多,他是嫡出老幺,照道理说宋国公该最宠他,可宋陵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不大亲近,也不是对他不好。
宋国公亲对他更多时候像是教导他的师长,并不像父子之间舔犊情深。
太过小心。
又一年,有个不知从哪里的嬷嬷对宋陵说了一些天方夜谭的话。
她说七年前,齐王府上有位妃子怀有身孕,八月有余,齐王死后那位妃子就早产了,孩子和母亲都没有留住。
那年,宋陵恰好七岁。
那位嬷嬷后来再去寻,宋陵就找不到她人了,想必是已经被人灭了口。
宋陵那时候便知道,他并不是宋国公的儿子,他是齐王遗腹子,被宋国公救了出来,放在正妻房里抚养长大。
自那以后他就更不爱同人说话,也没人敢来一句为什么,性格自然也比一般人刁钻,旁人却赞他沉稳大气,颇有名士风骨。
宋陵他一点都不在乎,男子一心读书考取功名,宋陵便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宋贵妃倒是对他很是关心爱护,时常召他入宫。
九公主高燕说喜欢他,长大要嫁给他云云,宋陵冷笑。
他只当是她仇人的女儿,
宋陵睁着眼想事情,黝黑的眼瞳坚定如磐石。
高明帝多疑,自古皇帝玩的一手好权谋,除了他自己根本不会轻易信他人。
萧列这东宫太子爷做的,还不指有多窝囊呢!
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