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婢女进来重新开了窗散散狐媚的味道:“听说还是胡同里养着的,专门供老爷们玩弄的。”
“她们家的爷怎么能玩儿这种没正经的姑娘?”
宋陵低头瞅着已经润湿的里衣,开口说道:“去查查,或许有什么为人不知的隐情。”
一个胡同家的小娘子,被牙婆拉着出来买卖,那放在这地方那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爷的意思是?”
“你这憨货,还晓得爷的意思了?”
带刀侍卫懂了,这是宋陵这尊泥菩萨忽然开了七窍的玲珑心,看着人家姑娘貌美可怜,他这是要做判案的青天大老爷勒!
带刀侍卫应下:“是。”
傍晚时分,陈府的管家才到了陈赟的院子里,一拱手:“让小娘子好等了!”
上京陈氏的出来的人,即便是下人也是有文化底蕴的下人,陈府的管家走到哪里都是很得面的。这不,一到地方上就被当地的县太爷请了去喝茶,这才晚了。
陈赟戴了维帽,对着陈府的管家见礼:“辛苦了。”
陈府管家侧身避开:“小娘子可是折煞我等奴才了。”
这一去要走七八天的水路,对这陈府管家客气一些,或许自己也能过的好一些。
那胡同里还能听道,丫鬟绿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带刀侍卫带着钱去胡同寻人,陈赟她已经坐上了陈氏本族的船。
第4章
陈府的管家给陈赟安排了一个舒适干净的船舱,她一日三餐都是在船舱里吃。
这几日,陈赟她想了很多。
她这张脸曾经是她活下去唯一筹码,只因胡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越美的姑娘越能卖出好价钱。可是现在的陈赟,她的身份已经不再是胡同里的姑娘了。
这就代表着她靠颜值讨生活的日子,结束了。
陈赟拿了一把剪刀绞断了发,留出厚厚的刘海盖在头上。
陈赟的脸还是那张脸,美虽然依旧是美,这个刘海一挡上,她就缺少了那么一丢丢的精气神,就像是花少了露珠的滋养,再加上她这个人总爱放空,黑洞洞的双眼涣散无光,看起来就让人想起一个词,木纳。
在美女遍地开花的上京也就不是那么打眼了,
陈赟对着铜镜瞅了瞅,表示对自己的新发型还是挺满意的。
陈赟把剪子放下。
她想起在梦中见到的自己,那美艳细腻的脸像是狐精投胎。
这个瘦瘦小小的身体还没有开始发育,只怕以后的自己会越来越美,希望那些日子能晚些到来,这样自己才能安全。
十九日冬,宜出门,探亲。
陈赟已经坐了整整七日的船。
陈府的管家声音里也透着喜气:“小娘子,我们到上京了!”
走过码头,就到了南门大街,咸腥的气味散在空气里,走街穿巷都是卖鱼的吆喝声,这家是卖鲫鱼的,这家是卖泥鳅的,还有一家是卖虾的。
陈赟舔了舔嘴唇,她已经好久没有尝过虾是什么滋味了。
陈赟坐在轿子里,此时的心情格外的好,她透着纱窗看外头人头攒动,每一句叫喊声都透着鲜活。
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陈赟她第一次对生活开始憧憬起来。
“小娘子,马上就到陈府了。”外头陈府的管家对陈赟说道。
歇了轿,陈赟随着陈府管家往里走。
大红色的廊柱,路边的落脚石盖着一层浅浅的雪,却不难看出布局的十分讲究,几个俏丽的丫鬟捧着白瓷梅瓶子穿梭其间。
陈赟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她正低着头听那身边的丫鬟说话,身上披着一件浅紫色八宝云纹的披肩,领子上是裹着一圈雪白的毛领,毛领又严又密,一看就很是暖和。
陈赟问:“那人是谁?”
陈府管家笑着,他与有荣焉的说道:“是我们的倩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