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眯着眼打量手里的宣纸,上面是白花抄录的地址。
“青雀街咋有点熟悉呢?迟府……”他曾经好像听谁过这个姓氏,但时间太久他已经忘了。
白刚坐在他们身后的太师椅里,绞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手帕:“人家好怕,第一次做这种事,良心好不安哦……”
他话的这期间,白花已经开始下笔了。他洋洋洒洒写了半晌,才满意的直起身,将宣纸递在唇边吹了吹,清清嗓子:“听我给你们念念,看看这样写如何。‘贵府的姐与少爷正被扣押在我们寨子里,如若赎金到的晚了,他们命不保!’怎么样!?”
白刚一甩帕子,将头扭到一边:“好血腥,好害怕!”
白高琢磨了几下:“咱们好像还没问那个女娃娃名字,你这么写了送过去,别人知道是哪位姐啊?”
“有道理……”白刚四下看了看,忽的眼前一亮,从孟萋萋给的腰包中掏了半,最终选了一个十分特别的长命锁:“就把这个一起放过去!这一定都是那女娃娃贴身玩的玩意,家里头的人看见了不可能不认识。”
罢,他还觉得差了点什么。他望向白高,后者冷不丁被他待价而沽的眼神一瞧,骂了句:“你眼珠子不想要了!?”
白花连忙又去看一旁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白刚,当即冲过去拿起白刚的一根手指咬破,在白刚杀猪般的叫声中,他按着白刚的手指在信上盖了个血手印。
随后他满意的又看了一遍,有血有信物,应当显得那女娃娃在他们手里九死一生了。
想来家人会很着急的带着钱来接人,嘿嘿……
白花找了一个脚程快的跟班,看着他骑着驴一拐一拐的出了寨子。这才心头大石落地,还不忘吹嘘一把:“等着,寨子日后的飞黄腾达,都要指望我了。”
盛嘉彦喝了药以后,终于不再烧的厉害,人也清醒了几分。
彼时孟萋萋接过白高他们给的白粥和青菜,心翼翼的舀了一勺递到盛嘉彦嘴边。
盛嘉彦那黑幽幽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便接过她手里的碗:“我自己来。”
无论如何,他开始好转了孟萋萋自然是开心的。
便趴在床榻边上看他:“阿彦,你别急。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启程去傅老先生那,我一定会让他收了你的。”
盛嘉彦却出奇的平淡:“他如果不愿意,你还要强迫他吗?”
孟萋萋下意识回道:“那是自然的,有的是办法让他同意。”
许是看见盛嘉彦的面色冷了几分,孟萋萋连忙补充:“当然了,我就是带你去拜访他,他到底收不收你做弟子,也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孟萋萋知道盛嘉彦不喜欢自己强势专横,尽量做了伏低。
他们正要点别的,外间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孟萋萋从窗户探出脑袋,白花白刚正簇拥着白高从走廊另外一头走过来,白高的表情似是有些沉重:“怎么啦!”
他们身后跟着举着火把的人,放眼望去全是一些妇女及儿童,再不然就是一些瘦弱的男人和老态龙钟的老爷爷。
无论是怎样的人,他们脸上无不带着一抹如临大敌的凝重。
唯独白花的表情还算轻松。
“对面山头的寨子大当家鲁三胜扬言要将我们的山头吞并,他们都是一些真正逃窜的流匪,如果让他们进了寨子,后果不堪设想。”白高的表情足像孟萋萋曾看过的谢瑶华吃到苦瓜时的一样,充满绝望。
白花却仰大笑三声:“鲁三胜那么多女人,玩都玩不过来!等他能从那些娘们的屁股里杀出一条血路来,我们再担心也——”
“不好了!当家的,寨子被鲁三胜的人包围了!”
白花还没完,便有个喽啰屁滚尿流的从楼梯上爬了上来。
白高双目一瞪,额头上暴起几根青筋:“他们现在在寨子门口!?”
喽啰颤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