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来的?”他问。
孟萋萋看着这个耳坠忽然有点心虚,她当时收了以后就随处放在了行囊里,也没有特别藏起来,没想到竟然被盛嘉彦翻到了!?
“别人硬塞给我的,应该没什么用,扔了……”
盛嘉彦将那物端详一阵,道:“这是西夷特有的一种玉石,有价无市,堪称珍宝。别人会硬塞这个给你?”
方宝当时一时脑子发热塞给了孟萋萋,孟萋萋也没想过要收下,就是听很值钱,方宝又威胁她如果她不要就丢了,她觉得可惜才收的。现在面对盛嘉彦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孟萋萋连忙道:“既然如此那就献给王爷,反正我也忘记是谁给的了。”
盛嘉彦一抬眉峰,漆黑的眸子瞬时锁住她,他逆光而立,从鬓角到肩头,整个人像是融在金色的光晕之中,俊美的五官隐没在明暗难辨的线条间,那一刻,孟萋萋有种谎言被识破的窘迫感。
还好盛嘉彦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他帮孟萋萋穿戴好裙子,竟就在房里不走了。
有他在身侧,孟萋萋坐在铜镜前有些心不在焉的替自己挽着鬓。
她随手从妆盒里捡了一支孔雀蓝发簪,盛嘉彦在一旁冷眼旁观,冷不丁了句:“发鬓歪了。”
孟萋萋一愣,往镜中看去,果然跟个歪脖子树似的,但她懒得重新挽一个,于是一本正经地糊弄着他:“王爷虽博古通今,但对女人的事还是不太了解的。你仔细看看——”孟萋萋指了指歪着的鬓发:“有没有垂花拂柳之态?”
盛嘉彦十分耿直的摇头:“没有。”
“……”孟萋萋毫不气馁,继续强词夺理:“古语‘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王爷看我是不是很符合?”
盛嘉彦没有话,眼神却已经将他的想法表达的一清二楚。
他的眼神是:你在胡八道一些什么东西。
孟萋萋语塞,知道糊弄不过,便干脆将发鬓拆了准备重新梳理一遍。她的长发刚落下,盛嘉彦忽而拦住她:“这般更好看。”
“真的!?”盛嘉彦从不开口夸人,孟萋萋听了十分欣喜,她低着头一下一下慢慢的梳着长发,露出细白的脖颈。
她本就肌肤白皙,现下像是被烛光镀了一层绒光似的,尽显凝脂似的滑腻。
盛嘉彦盯着她的脖颈瞧了一会:“应当还差些什么。”
“什么?”孟萋萋看向镜中:“歪鬓与耳坠都有了,还差什么?”
盛嘉彦从桌上拿起一只螺子黛:“差一对细眉。”
他的口气亲昵旖旎,可惜孟萋萋并未察觉。她只一脸警惕的捂住了自己的眉毛:“王爷,你从没有给人画过眉毛,可不要学话本子里的人胡乱尝试,眉毛影响一个人的精气神,画错了很丑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不!”孟萋萋看着盛嘉彦拿着螺子黛的姿势,俨然像是握住一根毛笔,她心里慌慌的,便不肯盛嘉彦在她脸上试验,一个猛子翻身想遁地逃走,怎料盛嘉彦速度更快,一把将她按压在梳妆镜前。
“别动——”盛嘉彦漆黑的双眸如星辰般一下落入孟萋萋的眼帘,他似乎少有这样愉悦的时候,眼眸微微弯起,连语气都透着几分轻快:“很快就好。”
“很快是多快……”孟萋萋被盛嘉彦压着,越来越感觉到他们这个姿势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便稍稍挣扎着:“你先让我站起来。”
“别动!”盛嘉彦另一只手压着她的肩:“再动画歪了。”
孟萋萋无法,只得老老实实的被他按着,盛嘉彦倒是一副仔仔细细的模样,替孟萋萋画完一边,他自己打量了一会,忽而唇角微微一抿。
他每次做这个表情的时候,无疑都是在压着笑。
孟萋萋十分熟知他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立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画歪了?!”
“没有。”盛嘉彦有始有终的又去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