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熟门熟路的找到原身的房间,推开房门,便又是与她住的精巧阁楼完全不一样的装饰。
她的床是她的父亲找能工巧匠花了整整三年时间做出来千工拔步床,木料全部由紫檀制成,雕刻的图案都由她的母亲亲手所画,虽然母亲早早就离世,但只要看到床架上雕刻的图案,就仿佛是她的母亲依然陪着她一般。
而原身的床是精致的铁艺床,上面铺着松软的被子,床边还放着一张精巧的梳妆台,王思婉靠近梳妆台,愣愣的看着能将人照得非常清楚的镜子,哪怕是有所准备,但王思婉还是惊讶,以前她照的镜子都是铜镜,模模糊糊看不清晰,但对自己的样貌,总归是有点数的,比如她奶娘就说过,她眼角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不太明显,所以平日里会用薄粉遮住。而原身的眼角也有这颗痣。
她干脆坐下,将脸靠近镜子,仔细的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好一会后,才满意中带着得意的点了点头,难怪奶娘嬷嬷她们都说自己长得好看,还真的是好看极了。
欣赏完自己的样貌,她这才有空打量房间其他的摆设。
靠墙角,放着一个纯白色的大衣柜,王思婉知道,原来里面放了不少衣服的,只是现在嘛,有好些都被抢走了。
这个房间窗外就有一颗大树,这会天气好,有鸟雀叽叽喳喳的吵闹着。
她享受了会这闲憩,没趟床上休息,而是准备洗个澡。
从昨晚开始,王思婉就觉得自己身上痒痒的,要知道这原身王思婉可是在脏兮兮的地方关了好几天,虽然现在天气不热,但几天没洗澡也真够受的。
昨晚在付奶奶那,因为实在是不好意思,王思婉穿着身上的衣服将就了一晚。既然现在回到了家,那自然是得好好清洁一番才行。
王思婉打开衣柜,虽然被抢走了一些衣服,但原身衣服很多,这里面还剩不少,她从中拿出一套浅蓝色的翻领套装,然后走到楼下。
宋婶没在客厅里,王思婉拿着衣服去了厨房,果然在里面见着了她。
正在偷偷擦眼泪的宋婶没想到王思婉突然过来,她赶紧抹了把脸,裂开嘴笑笑的样子,但声音却是瓮声瓮气的:“怎么不休息?”她的视线转到王思婉手里拿着的衣服,恍然大悟。
“我都忘了,你最爱干净了,这几天忙忙慌慌的,我都没什么头脑了,还好水一直烧着,你等着,我马上就把水拎到浴室里,再放点柚子叶,咱们去去晦气。”
她眼睛通红,手忙脚乱的,不高的个子在宽大的厨房里忙来忙去。
王思婉在原身的记忆中知道宋婶是整个人都奉献在这个家里,以前是照顾原身的母亲,后来又照顾原身,可以说她与这个家是紧密联合在一起的,也是这个家的家人。
如果是相国府的王思婉,嬷嬷给她拎洗澡水,那都是本分。但宋婶不一样,哪怕身份上同嬷嬷类似,但在原身心中是家人的存在,更何况,这个世界没有那么讲究主仆的等级关系。
“宋婶,我自己来吧,我都这么大了,哪能让您老是给我提洗澡水。”王思婉主动上前说道,把衣服放到凳子上,然后挽起袖子,一把抢过宋婶手中的水瓢。
她从来没干过活,在相国府长到大,哪怕是她继母,也从来不敢苛待她。
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但现在她不在相国府了,能不能回去还两说,她得认清楚形势,顺应这个世界与大晋朝完全不同的规则变化。
宋婶不愿让王思婉自己舀水,但面对王思婉的坚持,她竟然没能抢过。看着曾经只需要看书写字的思婉居然挽起袖子,拿水瓢给自己舀洗澡水。
她眼睛一酸,差点又要落下泪来。
王思婉只当没听见宋婶吸鼻子的声音,把热水舀进桶里后,又准备拎去浴室。
拎起来的一瞬间,王思婉蹙眉,还真挺沉的,好在这具身体没那么弱。若是以前常呆在闺阁中的她,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