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被强塞来的木偶, 曲悦表情僵硬, 半响没有反应。
雪里鸿催促:“快想啊。”
曲悦微囧:“您在这……”
雪里鸿:“你当我不存在。”
曲悦:……
——
九荒猛地清醒过来,入眼的是叶承锡关切的脸。
叶承锡背对矿山, 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九荒皱起眉头:“我正和六娘说话, 被你吵醒了。”
天知道他刚才心里有多开心,六娘竟然想他了。
且只要六娘一想他,他便能移魂去小木偶陪着她。
叶承锡对他这幅傻样已是习以为常:“那也不要站着睡, 此地不太平, 锁完山回去的路上,你慢慢睡。”
“我不是做梦,若我再走神,莫要喊我。”九荒本来有些生气叶承锡将他从六娘身边拽了回来, 但想起那棵五百年的凝香树……
九荒抽出锁山链,若有所思的垂着头,再抬起时,看向叶承锡的眼神多了几分亲近,“爹,我出生之后,你从未见过我,为何会一直思念我?”
“你在你娘肚子里待了六年多,我岂会没见过?”叶承锡笑了笑,察觉他原本冷冷淡淡的眉宇间多了些温情,颇有些受宠若惊,“再说,你是我血脉相连的亲生儿子,我不思念你,还能思念谁。”
九荒接口道:“你还思念你死去的心上人。”
叶承锡一愣,难得沉默下来:“那都是过去的事儿……”
九荒道:“这就是我不太喜欢你的一处,心上人死了,居然成了过去的事儿……”
叶承锡又沉默了下,不知如何解释,却见九荒的眼睛再次失去了焦距。
——
曲悦屋里不消停之时,隔壁江善唯的房间内安安静静。
江善唯躺在床上睡的正香,枕的却并非枕头,而是盛着合道恶果的玉盒。
按照曲悦交代的,他需要先以梦境来检测下这颗果子会不会有危险,再让支岐融合。
支岐则坐在床对面的打坐台上守着江善唯,以免他发生意外。
江善唯呼吸绵长,一看便睡的十分踏实,应是不曾进入梦境空间内。
突地,他呼吸收紧。
支岐提起一口气来,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一刻钟后,但见江善唯嘴角微弯,应是做了一场美梦。
支岐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看来和他的本体无关。
不久之前,支岐对生死已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不一样了,他希望这颗果子没事,融合之后,便去异人法庭接受审判,蹲个监狱,听哥哥的话,重新做人。
然而,半个时辰过后,江善唯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似乎从美梦转为了噩梦,
支岐紧张的从打坐台上起身。
“不要!”江善唯突然坐起来,伸手去抓,抓了一把空气。
“哥哥?”支岐喊他。
江善唯恍惚回神,大口喘着气。
支岐观察他惊恐的神色,目光转向“枕头”:“看来你师姐说的不错,戮天果然在我的本体里留下了东西。”
江善唯摇摇头,喘了好半天的气才道:“不、不是,我的梦和这颗果子没有关系。”
支岐不信:“那是为何?”
天道为了江善唯能将命定的媳妇抢回来,连续以噩梦吓唬他,他已习以为常,许久不曾如此惊慌失措。
“反正与果子无关。”
江善唯眼神闪躲,心情焦躁,垂下头,不解释。
他刚才梦见了他的爷爷,江檀。
通过支岐,江善唯早已知道自己的来历,并非药神谷江家的孩子,只是爷爷为曲春秋合道抢来的一颗果子。
江善唯一点也不生气,内心愈发充满感恩。
毕竟身为一颗有价值的果子,曲春秋没有吃他,爷爷更舍不得,竟还如珠似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