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的碎石头,一下子就摔倒了。他手中的杀猪刀也摔到了一边,他脚扭到了,疼得双手抱着脚腕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清脆、声调嘶哑、尖厉,既有脚扭伤疼痛的味道、也有心内极度哀伤的凄凉,那哭声一直都没有停息,让人看了不禁抹泪。
陶剑芳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地拍了拍那男孩的肩膀,“等你长大了再报仇也不晚。”
那男孩边抹泪边哭,边哭边抹泪,实在是泪眼朦胧、实在是无能为力,那男孩悲伤地点点头,突然从怀中又抽出一把杀猪刀,直接往陶剑芳胸口捅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刀,陶剑芳没有丝毫的防备。
只听“哐当”一声,那把杀猪刀竟然没有捅进陶剑芳的胸膛。陶剑芳惊得极速往后一掠,低头一看,原来这一刀正好捅在他胸口的一块玉佩之上。
那玉佩已经碎成了大大小小好几块,那可是梅小蝶送给陶剑芳的玉佩。陶剑芳还记得,那一年,他的阿娘亲手将祖传的手镯戴在了梅小蝶的手腕上,说那是传给陶家媳妇的。后来,梅小蝶将自己从小佩戴的一块玉佩戴在了陶剑芳的胸前,那是梅小蝶送给陶剑芳的定情信物。
如今,这定情信物碎了。
就这么碎了。
陶剑芳心如刀绞、心痛至极,他彻底愤怒了,这块玉佩是他最温暖最温暖的寄托,他毁了他唯一的寄托。
那男孩见一击不中,迅速向前翻滚,那速度很快,快得他整个身子都翻滚旋转起来,追着又向陶剑芳刺出了一刀。
陶剑芳拔剑怒挥,只见剑光一闪,杀猪刀顿时断成了两截,一剑的余威顺势劈开了那小孩的脑袋。
那小孩站直身子,突然双手垂地,脑袋上冒出了一条血线,一个面具分作两半向他脸庞两边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沧桑的扭曲的脸,整个人也向后倒了下去。
原来是一个戴着假面具、装作复仇男孩的一个侏儒杀手。
陶剑芳感觉又一次受到了深深的欺骗,他感到了屈辱、感到了愤怒。他是来复仇的,可是他已经被骗了至少三次了,第一次是金银赌坊的机关,第二次是逍遥城门口的毒烟和穷苦人,这一次居然装作一个小孩子。他在内心告诉自己:陶大少爷,收起起那虚伪的怜悯吧,在这逍遥城,不需要任何的仁慈和怜闵,否则就对不起所有关心关爱他的人,对不起梅小蝶,对不起诸葛南燕。
陶剑芳提着剑,愤怒地向前走去。
在稀薄的晨雾中,他看到了一个身形粗壮、圆润饱满、一双三角眼、眉毛竖立人,他手持一把折扇,轻轻地扇着,却不见他手中的那把一剑纵横压九城的利剑。
赵九城悠然站立在逍遥城的城门之下,不动如山,仿佛一座山岗,无法撼动,实话说,这才是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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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神。这就是逍遥城城主、九城联盟盟主赵九城真正的气象。
陶剑芳看去,赵九城只身一人,身边没有诸葛无恙,即使是那形影不离的东方龙,此时也都不见了踪影。除了刚才那个侏儒之外,一城之主居然连一个帮手都没有带,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若不是其他人都帮不上忙,那就是他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帮忙。这和陶剑芳的想象完全不一样,他以为他对付的是整个逍遥城,现在却只有一个赵九城。
看来赵九城已有十足的把握。
一剑纵横压九城;铁扇功,扇底风,铁扇一开吹风雨。难道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厉害。可是不管到底有多厉害,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陶剑芳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今天就好好尝一尝这铁扇风雨的厉害吧。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陶剑芳心中再次翻涌起三番五次欺骗的屈辱,以及这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累积的仇恨和愤怒。他握紧手中的飞鹿剑,他脑中再次浮现梅晓蝶的身影,那些快乐的、悲伤的身影,他仿佛看到梅小蝶在向他招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