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陷入一种安静的紧张感之中。
进入二月以后,宫人们每天打招呼的用语,也从“你吃了吗?”变成了,“皇后娘娘今天生了吗?”
傅彦行连万寿节都不过,除了上朝,剩下的时间都在盯着涟歌的肚子。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大楚最尊贵的孕妇,萧氏皇后娘娘,终于在三月初的某一天,和陛下二人于花月间散完步回来,对皇帝陛下说了一句话,“行哥哥,我肚子疼。”
因为双胎妇人,很多都是早产,所以从涟歌的肚子到八个月的时候,傅彦行便持续陷入了高度的紧张中。
这样高度紧张的后果,便是,到涟歌真正要生的这一刻,他反而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涟歌察觉到身下的濡湿,捂着肚子倒在傅彦行怀里,可怜巴巴地说,“行哥哥,我好像,要生了。”
“太医——”
随着傅彦行的一声长啸,整个宸阳宫里,陷入尘埃落定的忙碌中。
妇人生子,是在鬼门关前闯一遭。傅彦行为了最大限度减轻涟歌心理上的负担,进入三月的时候,便将林氏宣入宫陪着。
三更天里,夜风稍凉。
宸阳宫庭院内,梨花香味顺风飘至,却抚不平人们心头的焦虑。
望舒端着一盆热水,想入殿去,却被傅彦行颀长的身影挡了道。
她越不过去,只得焦急地说,“陛下,您别在这挡着奴婢啊。”
此刻也没功夫计较逾矩不逾矩了。
傅彦行挪开步子,在檐下来回踱步。
殿内,涟歌痛苦的闷叫声一阵一阵传来,傅彦行的心,也一阵一阵地揪着疼。
他是个从不信佛的人,此刻却也忍不住祈求上天,倘若神佛有灵,一定要保佑他的眠眠,顺顺利利诞下麟儿。
他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祷。
涟歌断断续续地痛了整整一夜,到半夜里,还得以下榻走了几步。傅彦行没有忍住,顾不得什么忌讳,推门便入。
涟歌先前还挺坚强,可一见了他却一下觉得委屈,又想着要留着力气生小娃娃,连哭也不敢哭,只是撅着个嘴,一声儿一声儿唤他,“行哥哥,我好难受。”
傅彦行的心都要痛死了。
玉音姑姑端了参汤过来要喂涟歌喝,傅彦行接过来,细心地一口一口喂她喝完,也不管人多不多了,在她脸上亲一口,鼓励道,“眠眠,加油,行哥哥陪着你。”
然后,他便被宫人们请出了产房。
终于,到第一道曙晨之光洒向大地时,傅彦行听见了第一声属于婴孩的啼哭。
他脚下一滑,赶紧扶住一旁的楠木御椅才站稳——幸好,阖宫上下,都陷入巨大的欢喜中,除了流安,倒无人主意这一点。
望舒眼尖,瞧见他步履飞快地上了台阶,忙大着胆子拦住他想掀帘而入的手,“陛下,不能进,娘娘还要再生一个呢。”
他这才想起来,涟歌肚子里,是装了两个孩子,可他忍不住,便对望舒道,“你去看看皇后的情况,告诉她,别害怕,朕在门口守着呢。”
望舒进去后不久,玉音姑姑一脸喜色地抱着刚降生的孩子出来,朝傅彦行执了一礼,贺道,“奴婢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先生了一位小皇子。”
傅彦行草草看了一眼,也不说要抱一抱,抿着嘴问,“娘娘情况如何?”
玉音姑姑将襁褓裹严实了,只露出小皇子红彤彤皱巴巴,正在呜呜哭的小脸儿,一边轻轻拍着孩子,一边道,“好着呢。”
话音刚落,又听产房里传出一声微弱的啼哭。
后出生的,是一位小公主。
傅彦行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地。他轻道一声阿弥陀佛便想进殿内去,被玉音姑姑拦住了,“陛下,娘娘刚生产完,不能吹风的。”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傅彦行只得继续忍。
又过了一刻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