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则带着萧涟音去玩。
萧元睿在院中站了半晌,朝着福寿居走去。
萧老夫人靠在躺椅上,望着房梁有些出神,萧元睿打破平静,“母亲,宣宁侯府那边竟发了帖子过来,您要去吗?”
萧老夫人挤出个嘲弄的笑,“去什么?找到个冒牌货而已,也要来我面前耀武扬威?”
萧元睿肃着脸,道,“儿子的意思是,她未必不知道那人是冒牌的,因而故意下帖来试探。倘若咱们不做应对,恐才会引起怀疑。”
萧老夫人一下坐起身,“你说的对。去,把帖子拿过来我看看。”
母子俩说话,是让侍女在外间守着的,萧元睿忙走出去,拉开门吩咐道,“将前两日宣宁侯府下的帖子找出来。”
如今贴身伺候萧老夫人的,除了两个婢女,便只有萧蔓当初的奶娘洪嬷嬷,自从萧蔓去世后,她不肯离开萧府,便到了萧老夫人身边和她做个伴。
但那年萧元睿两兄弟做的事,除了自个儿母亲,连洪嬷嬷也瞒着的。她拿了帖子进来,知道老夫人是改主意了,便道,“老夫人终于想通了?若那女孩子真是姑娘的遗孤,可定要认回来才是。”
萧老夫人看清上面的日子,冷笑,“也就十日了。洪姑,到时候你陪我去。”
傅彦行皱眉,眼中一片晦暗,冷冷看着傅彦徇,“何意?”
傅彦洵道,“我在忻州的时候,有一次外出,遇见一个商贾,机缘巧合下在他家中瞧见一幅画。画的就是之前和您在一起的那个少年。”
傅彦徇又道,“不对,那画有些年头了,而且,”他想到其中关键之处,“那画中人是个女子。”
傅彦徇一下明朗起来,“皇兄,今日跟你在一块儿的那个少年,是个女子对不对?”
傅彦行沉着一张脸,呵斥道,“闭嘴!”
傅彦徇却不害怕,他担惊受怕一个下午,就怕兄长走上不归路,如今得知那竟是个姑娘,自然欣喜。向来不爱和人亲近的长兄如今有了可心的姑娘,他做弟弟的比谁都高兴。
但他是个知进退的,被兄长冷冷清清扫一眼,便听话地噤声站定,问道,“皇兄,可是哪里不妥?”
傅彦行问,“那商贾如今的踪迹你可知?”
傅彦徇低头思考一会儿,“应是来了金陵。”
傅彦行敛眉肃目,“此事不可告知第二人知晓。”
正此时,涟歌和望舒被引至重华殿。因有外人在,涟歌知礼大拜,却见下午还一脸仇视地瞪自己的齐王对着自己笑得灿烂,“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啊?”
涟歌一愣,正欲回话,傅彦行沉着脸出声打断,“天色不早了,回宫吧。”
看也不看傅彦徇,自丹陛上走下来。流安快步跟在身后,朝涟歌使眼色,“姑娘,请吧。”
涟歌冲傅彦徇礼貌一笑,也收拢斗篷追了出去。
傅彦徇邪气一笑,对着空无一人的宫殿发问,“那姑娘是谁家的?竟让我皇兄如此重视。”
话音刚落,角落的阴影里现出个云卫来,毕恭毕敬道,“回王爷,是吏部侍郎萧家的姑娘。”
上了马车,傅彦行察觉小姑娘似乎不大高兴,便很奇怪,家也回了,怎还冷着个脸儿?
“眠眠,你不高兴?”他向来不肯放过这等可能亲近小姑娘的机会,便压低声音问道。
他知道自己生的不差,可马车里光线不好,她看不清,既然皮相帮不上忙,便想着用声音去引诱她。
刻意压低的声线低沉而温柔,涟歌心头一颤,脑中一下闪现些许记忆,似乎在什么时候,他也曾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
“陛下……”
“嗯?”傅彦行语气不善,“你又忘了。在外头的时候,要叫我什么?”
涟歌改口,“行哥哥,我不想再住在宫里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又有望舒护着我,府中也很安全的,能不能让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