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自困其身。臣建议可在蜀地和荆楚优先试点,待新政成熟,最后再动江南。”
傅彦行双眼炯炯,倒是不意外黄鸿之有此想法。
荆楚地区亦是土地肥沃之地,经济虽不比江南发达,但因着风调雨顺,倒也年年丰收。而蜀地盛产盐,盐税是大楚排名第二的税种。
其他人也想到这一点,很快便将试点地区敲定出来。
地区既定,再来便是新政实施的人选。因只是先清查三地的户籍和土地状况,便初步拟定由当地官员作主清查,由朝中各派出两名稽查官员复查。
第二日,皇帝下令,定岳阳、武昌和锦城三地开展实施新政。以三月为期,命此三地太守负责清查户籍和土地状况,兵部和户部各派出一名员外郎做稽查官员,保证清查的真实性。
当日,三匹骏马由户部发出,身负朝廷记载户籍的“黄册”和记载土地状况的“鱼鳞图册”,分别前往岳阳、武昌和锦城。
傅彦彻回到燕王府,暗卫已在书房等候,见他先行了一礼,道,“王爷,明惠大师愿意帮忙。”
傅彦行垂下眼睑,有些意外。
他自应下何窈之托,想出应对之策后,便一直让人等明惠大师出关。在他的计划中,明惠大师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虽他能找到人代替,但效果不如明惠大师亲自参与得好。
他在之前并未有十足把握让明惠大师应下嘱托,已备下后招,但明惠大师既已经答应,他自然松口气。
不知怎的,他一心想将何窈的托付做到尽善尽美。兴许是想将恩情偿还,抑或是想暗中证明自己不会比傅彦行差。
他正沉思,外间却传来心腹徐士杰的敲门声,“王爷,魏将军来了。”
傅彦彻回过神,往暗卫站立的方位看了一眼,沉声道,“请进来。”
魏尧推开门,见室内除了傅彦彻空无一人,先行了个礼,复去一旁坐下,道,“傅彦行如今一意孤行,正是咱们的好时机。蜀地已与云南的土司连成一片,他这般冒进,必然引起当地骚乱。咱们只需往里添一把火,便能坐收渔利。”
傅彦彻皱眉,提高了声音,“舅舅!”
魏尧心知他的想法,冷哼一声,“收起你那点可笑的仁慈,自古夺嫡便没有不流血的。待你登上大宝以后,不妨励精图治,解决当地土司之乱,也算告慰那些因此牺牲的百姓了。”他语气十分冷酷,“如今你连治理天下的资格都没有,谈什么仁政?你若是舍不得那点人命,便老老实实做你的藩王,等待被傅彦行打压之死吧。”
傅彦彻无言可对,半晌才道,“此事我要亲自主持,请舅舅切莫插手。”
魏尧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应下他的要求,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立妃了。我看王家就不错,他家大女儿将要及笄。”
傅彦彻听了直想冷笑,他这位舅舅和他母妃一样野心极大,一直盘算着魏家能一门两后,魏漓每次见他都恨不得贴过来,他十分反感。如今魏尧竟然置喙他的亲事,想用联姻的手段取得王家的支持,待利用完了再一脚踢开,好给魏漓让位。
他根本瞧不上魏漓,也不愿用这等手段取得天策将军的支持,故而冷着脸,“此事舅舅莫要再提。”
舅甥两个不欢而散。
魏尧走后,傅彦彻又在书房内听了暗卫查探的许多消息,方闭目养神。
恍惚间却感觉有温热的手指在脸上细细划动,傅彦彻人还未睁眼,一手已凌厉出招,钳制住来人的脖子。
刹那间窒息感传来,魏漓痛苦尖叫,“表哥……表哥是我。”
傅彦彻早就察觉她的身份,故而未下死手,睁开眼冷冷瞥了她一眼,将人甩开,沉声道,“你来干什么?”
魏漓因力扑到身后的博古架上,撞得有些疼了,下意识想哭,又瞧见傅彦彻皱起眉毛,怕惹他厌烦,才讪讪道,“是姑姑让我来看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