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地问完孟荞的症状,方才一脸严肃地问孟荞的侍女,“春柳,姑娘的药呢?”
春柳一脸惊恐,姑娘的药都是她随身带着的,可是方才她找遍了也没找到,连马车都找过了,却一无所获。春柳头磕到地上,声音里透着慌乱,“奴婢也不知道。”
孟夫人沉着脸,却没有发作,而是对林氏道,“夫人,请容我先告辞。”
林氏看了看孟荞舒缓下来的脸色,也知道她越早回去休息越好,便道,“夫人别多礼,孟姑娘的身体比较重要。”
孟夫人眼带笑意看了涟歌一眼,“今天多亏二姑娘救了我家荞荞,他日我们母女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涟歌忙避开她的礼,“夫人言重了,是孟姑娘福泽绵绵,小女并未做什么。”
孟夫人再三谢过,带着孟荞走了。
孟荞的事仿佛一个插曲,知道的人纷纷夸赞太守千金心善,不知道的照常欣赏景致,并未引起波动。只有涟歌十分不解,孟荞患有喘症,是什么理由在吸引她来西山别苑的?
旁人夸赞自己的女儿,林氏自然十分欢喜,看别人家的姑娘的时候也多了两分慈爱,长史夫人知她所想,笑着凑趣,对下面隔溪对坐的年轻男女们说道,“今日这样热闹,你们不妨玩个行酒令,也让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重温一下儿时的乐趣……”
林氏自然不会反对。
长史夫人猜的不错,林氏今日确实存了给儿子相看姑娘的心思。萧洵今年已经十七了,虽说还未及冠,但一家有女百家求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濮阳城就这么大点,她不早早为儿子打算,好姑娘都要被其他人叼走了。
但萧洵自小是个有主意的人,他的妻子肯定要他自己点头同意才行,故而她又不着急,今天什么讯息也不透露,真的只是单纯的看看各家姑娘而已。
林氏没有异议,下面那些人自然也没有。涟歌做为东道主,更不好拆自家母亲的台,她父亲好读书,她跟着学了不少,吟诗作赋不是问题,字也写的不错。众人起哄,她也不扭捏,唤人拿来白布,铺在地上,沉吟片刻,挥毫写就——
东风吹绽海棠开,香榭满楼台,香和红艳一堆堆,又被美人和枝折,坠金钗。
虽说她自谦是抛砖引玉,但确实写的不错,自然赢得满堂彩,林氏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她开了个好头,下面那些有文采的公子姑娘们也不藏拙了,纷纷拿出真本事来,一时间赏花会又变成了诗会,更是其乐融融。
黄昏将至,众人散尽。涟歌上了马车就往软榻上躺,林氏却是意犹未尽,拉着她说话,“眠眠,今天那些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都挺好啊……”涟歌昏昏欲睡,想起霍璇下午的话,意识到自家兄长也不小了,惊得一下坐起来,“娘亲该不会是想给我找个嫂嫂吧?”
林氏眨眨眼,没有否认,“那也要你哥哥同意才行啊。我今天真的只是想见见各家的姑娘们,平时也不太了解,趁此机会看看。”
“您可别乱来。”涟歌认真想了想,“我觉得周采薇写的诗听不错。”
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縻花事了,丝丝夭棘出莓墙。
林氏回想起来,也点头称是,复又想起孟荞,有些可惜,“孟家姑娘文采听说不错,可惜今天身子不舒服。”
涟歌眼中划过一丝光芒,问林氏,“孟荞跟我哥哥之前相识吗?”她觉得孟荞有喘症还来西山别苑的行为有些欠妥,但是今日阮明玉的举动又点醒她,女孩子是可以因为心上人变得勇敢的,万一孟荞是因为看上她哥了呢?毕竟她从前深居简出,可甚少来参加她们的活动,今天他们是东道主,她却顶着喘症发作的危险来了,涟歌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没有啊,听说那姑娘身子弱,我都很少见她,更别说你哥哥了。”林氏想不起来,“怎么了?”
摇摇头,没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