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瞳孔却猛地收缩了一下,金成安既然说被北辽侵占了,自然就不怕人去查证。那些地方只怕真在北辽境内。但金成安怎么可能将这么要紧的东西轻轻松松的让给北辽呢?是谁也不可能办这样的蠢事。除非金成安跟北辽有默契,或者说两者之间有某种交易。
就听金成安叹了一声:“……前几年,我在辽东给重新置办了个马庄……不能跟苗家当年的马场比,小是小了点,但也是我这个当爹的心意。才想着私下里给老四的……”
四爷马上摆摆手:“我身子不好,去不了辽东那地方。也一点都不懂打理,爹留着吧。要是为觉得不合适,您将城外的庄园给儿子也行。”
金成安心里一下子就落下了,“行!肉烂在一个锅里,多啊寡啊,没那么些计较。”
靖安侯看着四爷,颇有深意的笑了一声,很有些意味莫名的意思。
这事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插曲,就这么看似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可其中有些人的心却跟着翻腾起来了。尤其是二老爷金成全,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苗氏进门他从没听说过嫁妆是带着马场的。但今儿大哥却没否认这一说法。这叫他只觉得后脊梁发凉,这家里还真是有很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就像是自己瞒着大哥一样,大哥只怕瞒着自己的更多。那马场呢?真被北辽侵吞了?
这边不管人心里怎么想,瑜亲王在一边已经将契书写好了。等四爷将契书拿到手里,随意的瞄了一眼,就递给林雨桐,叫她收起来。
那边林芳华见产业拿到手里,就看了齐朵儿一眼。齐朵儿轻轻摇头,林芳华就不再言语了。这个时候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楚夫人逼得太狠了。再说了,楚丞相的眼神也太可怕了。即便视线不准你,也叫人一身冷汗。
家产就算这么给分了。
林雨桐直接回了院子。四爷在前面要陪客的,今儿请了有身份的人来,置办席面,好好答谢,都是应该的。男人都去了前面。
“主子……”三喜递了热茶上前,“不少人都来打探主子的意思……”
“打探?打探什么?”林雨桐莫名其妙。
“这分家了,这下人怎么带?”三喜问了一声,“如今不挑拣几个得用的,往后想找得力的只怕也不容易。”
林雨桐哼笑:“哪里能由着咱们挑拣?等着看吧,夫人不能这里利索。只怕打发来的不是插进来的探子,就是身上有各种毛病的。不用指望了。这伺候的不在于多,够用就行。不管谁怎么问,你都别吐口。这府里的下人几辈子了,牵牵绊绊的,关系复杂了去了。其实我压根就没打算用。要是给了合心意的就留着,不合心意了,我抬脚就卖。”
三喜一噎:“那这其他人可得恨死主子了。您也知道这牵绊多,这其他几房指不定就有人家亲人呢。”
林雨桐白了三喜一眼:“我不会对内卖吗?”
像是这种儿子在世子那里当差,闺女却在二房,等到了老子却偏到自己这边来了。不把这些关系给剔除利索了,这家即便分了,也分不了那么清楚。
前脚吃了饭,后脚就有人知道你吃了什么,吃了几口。
所以,她压根就没打算要这些人。
打发了满脸无奈的三喜,林雨桐盘点契书上的产业。京城三进的宅子一套,三间的旺铺一个,城郊三百亩的庄子一个,五百亩的庄子一个。两百亩庄园一座。另外有三千两银票。
别的就真的没了。
算了一遍,还真是没有自己带过来的嫁妆多。但这产业对小户人家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几辈子都挣不来。可对于在国公府出身的人,这点家当里一年的出息,只能说刚够过日子的。算上下人,百八十口人过日子呢,开销本来就大。再加上宗室的人多啊,这人情往来几乎天天都有,银子哗哗的往外流。
正算计着这些产业该怎么经营,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