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给四爷和林雨桐,收拾了一篮子豆角黄豆,一篮子山楂,一坛子自家做的酒酿,这就算完了。
林雨桐即便不在乎东西,可也在乎这个脸面啊。
豆角黄瓜——秋天的,都老了。
山楂——后山上有的是。野生的。
酒酿——一把米和水做成的。
等到小何氏跟二郎这里,就只有一篮子菠菜,一篮子酸枣了。
菠菜——也可称为秋波,秋天的菠菜。老了,喂猪猪都不好好吃。
酸枣——漫山遍野的都是。硕大的枣核裹着一层皮。
小何氏是接过篮子的手都在抖了。这是给气的。
林雨桐就纳闷了,老太太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些野玩意回来的。
就拿酸枣来说吧,小孩子再嘴馋,都懒的摘的玩意,得亏老太太怎么想的起来。
刚要出门,殷老二拿着一大包东西过来,“这个给秀才公拿去”
四爷刚接到手里,就听见老太太喊道:“老二,你把你爹的烟丝全都拿了?”
殷老二就对四爷低声催促道:“快走!”然后就嬉皮笑脸的回身,对着老太太喊道:“什么烟丝啊?是上次三郎在县城买的吧。我没见啊?”
睁着眼说瞎话。四十多岁的人一点也不难为情。
林雨桐跟着四爷都出了门了,还听见老太太哭嚎道:“你个瘪犊子,那东西得值二两银子呢。你给我要回来……”
林雨桐和四爷不由的加快脚步,等走出一大段了,两人才反应过来,顿时觉得十分好笑。
身后,小何氏把二郎打的‘啪啪啪’响,“这东西给我家喂猪,猪都不吃。”
二郎轻声的耻笑一声,“你家穷的有猪吗?好几年都不见猪粪了吧。有这些就行了,当初成亲,你家可是拿了十两银子的彩礼的。”
自家爹娘辛苦了半辈子,偷偷摸摸就攒下那十两,全都给她家了。十两都够买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
那两人再说了什么,林雨桐和四爷也没听。
到了镇上,称了两斤五仁的点心。又称了两斤五花肉,这才又返回,往河西村去。
镇子距离两个村都只有三里路,近便的很。而从殷家到林家,走路也就二十分钟。出了村子就是河,过了河上的桥,就是河西村。林家就在村口位置。
一个农家的四合院,就是林雨桐的娘家。
刚过了河,林二郎就等在路边,“可算是等到你们了。”之前就看到妹妹妹夫出村了,可转眼,两人又朝镇子上去了。不过看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样子,想来,相处的还不错。他也没叫,心里也估摸着两人应该是去买回门的东西去了。上老丈人的门,能郑重其事,这本来就是对林家的尊重。他没出声,就在一边看着。两人去的功夫不大,他也没等久了。
“二哥!”林雨桐先是一愣,继而,才将脑子里的记忆跟人对起来。
林二郎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十六七岁年纪。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药味。他一直跟着林济仁学医术。
四爷拱手,“二舅兄。”
林二郎淡淡的应了一声,“先回家,爹娘都等着呢。”
事实上,自从小妹出嫁,老娘就病倒了。她是逃难来到河西村,被林家所救,才嫁给林济仁的。这些年日子也算过的和顺。可公公擅自就将小女儿许了人家,半点不征求她的意见。她心里哪里过的去。
自己怄气把自己给气病了。
老爷子也有些讪讪的,尤其是这两天,家里的茶饭没人伺候。老太太一天到晚坐在炕上对着他大骂。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儿子媳妇。
家里的气氛叫人觉得压抑。儿子一天到晚不言不语,儿媳妇病的起不来床。孙子们也不到他跟前说话了。
这种种变化,叫老秀才公说不出的难受和憋屈。
林雨桐和四爷的到来,这家里才有了几分鲜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