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了三个孩子,以前觉得挤得慌的屋子,倒显得空荡荡的。
在办公室,云师傅跟四爷道:“我这心里都空了。”
四爷只能赔笑,孩子们放假了,在这边,他们也没时间陪。哪天不得上班啊?
他知道云师傅最近在写书,就问他,“整理的怎么样了?”
云师傅摆摆手,“还得校对两遍。如今评职称,这著作也算在内。文人呐,就这点不好,清高的不重利益,但却不能免俗的喜欢名利。我也是个大俗人呐。”
本就是都是世俗中名利场中的人,功名利禄,文人更重功名罢了。
正说话,对面办公室的何田何研究员过来,找云师傅的。她手里拿了一叠稿纸,想来是来订正实验数据的。
何田跟林雨桐在办公室是背对背坐着的。所里的两个主要的科室就她们俩是女研究员。在这男同志挑大梁的地方,本该相互熟稔才对。可实际上,两人除了公事,很少私下说话。
何田这人冷的很。
林雨桐对四爷是这么评价何田这个人的。
但四爷发现,每隔上一两天,这个何田都会找一趟云师傅,有时候是在办公室,有时候是在云师傅的屋里。
好几次过去送饭,或是送孩子去云师傅那里上课,都能碰见何田。
晚上躺在地板上的凉席上,四爷才低声问林雨桐,“你试着打听打听何田的事情。”
“干嘛?”林雨桐扭头看他。眼神都带着警惕。
四爷就刮林雨桐的鼻子,“想什么呢?我是琢磨着,总不能叫云师傅一直这么单着吧。”
林雨桐有些无语。毫不怀疑四爷要是有能耐,一定会给云师傅赐婚的。
“两人差着岁数呢?”林雨桐提醒四爷。
云师傅四十七八了,何田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两人差了十一二岁。
这差距可不小了。
四爷无所谓的摆手,“又不是女人比男人大十一二岁,怕什么?”
这都是什么理论。
就听四爷低声道:“你不问,怎么知道何田心里不愿意?”
难不成四爷发现了什么猫腻。她顿时有些惊悚。
何田的事情不用打听也知道。新婚丈夫在文革的时候死了,她肚子里五个月的孩子也流产了。在研究所扫了十几年的厕所,平反了才恢复工作。
至于她跟云师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渊源,这还真就不知道了。
她低声跟四爷说了,才道:“这咱们使劲没用,得跟云师傅点透。先看云师傅还想不想再婚,这才能看两人是不是能看对眼。”
这天过后,林雨桐还真不能将这件事等闲视之。
四爷对亲近的人,表达关心的方式一向是十分细致。换季的时候赏赐衣服,病了的时候亲自看病案,关心人家的儿子成亲闺女出嫁。更不要说这种鳏夫。一定要挑个合适的姑娘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