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露出哭脸给十四爷看,“主子爷,奴才打听了点事,说了怕您生气……”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主子的怒火不转移了,就得冲着自己来。那还是叫他找别人发泄。自己可不能跟自家主子一样蠢。
锦源在心里这么吐槽十四。
十四瞪了锦源一眼,“有话就说,摆出那么一副德行给谁看?”
锦源‘呲溜’一下就窜到了十四的跟前,小声道:“爷,奴才打听了,这事最开始是明德家传出去的。不知道怎么的,他们以为爷是‘不成了’,不是‘不行了’。”
去他娘的!‘不行了’这事还没闹明白呢,这会子又出来一个‘不成了’。这糟心事还没完没了了。
但是十四的脑子还时候运转还是灵便的。明德家以为自己要死了,为的是弘春的将来。那些这事的根子还在伊尔根觉罗氏和弘春身上。
是不是那个没脑子的女人说自己不行了,被弘春给误会了?
十四瞬间找到了源头,被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坑,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端看十四的脸色就知道了。
他风一般的卷进伊尔根觉罗氏的院子。就见这女人从屋里出来,眼睛还是红肿的,就是整张脸,也显得蜡黄浮肿,见了他更是扑过来,一把抱住他,“爷,你到底怎么了?什么病?咱好好治,准能成的。要是没有爷,妾身跟孩子可怎么办?您要撇下我们走了,还叫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她是真伤心了。十年的夫妻,哪里能不伤心。虽然也怨他对自己没有往日的情谊,只稀罕那些年轻娇媚的。可真要让这人走了,自己的苦日子才来了。如今自家爷连个爵位也没有,皇上要是看在自家爷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的份上,赏个贝勒,也是一家子的依靠。弘春年纪大些,多半还是会落在弘春身上。她虽然也想着叫自己的儿子越过两个嫡子承袭爵位,但是,要是早早的,用这样的方式,这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她想起福晋那天叫自己和舒舒觉罗氏去问话,如今想来,该是福晋早就知道自家爷身体不行了。可这样瞒着自己,想来也是要谋划着爵位给弘明和弘暟的。福晋半点不为爷的身体着想,这样的福晋也不配为福晋了。得亏弘春听到了消息,还知道向自己娘家求助,要不然,她们母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等事情成了定局那真是哭死都没用了。
想起这些,她就悲从中来。这些眼泪,这些伤痛,所有的憔悴与不舍,全都是真实的。
十四想一脚踹开这个不长眼的女人,但是见她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往常多爱美的人,如今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十四心说,爷现在该欣慰吗?
至少这女人知道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真的为爷伤心了。
看着弘春从屋里出来,哭的鼻子上还冒着鼻涕泡泡,他想揍死这小子的冲动慢慢的消散了。
但是,知道老子要死了,你不该是先伤心吗?怎么还惦记着死后的抚恤呢?
这个不孝子!还是得揍。
十四一把推开伊尔根觉罗氏,“让开!爷还没死了,嚎什么丧?就算爷要死了,也轮不到你们算计爷。”
说着就一把拽过刚才还满是孺慕的弘春,大巴掌啪的就落在弘春的屁股上。
家里的孩子哪里受过这个委屈啊。如今猛地被打了,弘春顿时就尖叫一声。
伊尔根觉罗氏听着巴掌声,忙上去阻拦,“爷心里伤心,可也不能拿孩子出气。要是弘春再有个好歹,这府里将来还能指望谁?”
您都不成了,上了八岁的儿子可就弘春一个,你真能保证您这身子骨能撑到弘明长到八岁?您要等不到,到时候人走茶凉,谁还记得这些孤儿寡妇?
十四打弘春的手一顿,他现在不光是想打孩子,连孩子他额娘也想一并收拾了。
你这到底是盼着爷死呢,还是不盼着爷死?
啊呸!你们到底是怎么确定爷我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