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秀轻言细语的劝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点不急躁。
她这个态度,倒是让庄伟老娘有些讪讪的,想到庄伟和卫兰为了结婚酒席准备的那些东西,她面色有些松动。
是啊,酒席可是不差的。
谁家办酒席能上猪肘子和大鱼大肉这样的硬菜,那糖粒子还装一满盘子呢?到时候酒席摆出来,谁家都没他们体面!
庄家情况和原来的卫家差不多,在远山村里算是中等偏下的条件。庄伟这一辈一共有四个,庄伟头上有一个哥哥已经结婚,下面还有两个没有结婚的妹子。
憨厚老实的庄大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平时农闲的时候出门打点散工,不过因为散工不好找,日子过得有些紧巴巴的。
两个妹妹不用说,现在就是在家里做些活儿,等到了年纪嫁出去,可能那两份嫁妆也不会多丰厚。
按照庄家现在这情况,她们的陪嫁能不比别家女儿薄就万幸了。
现在庄家就一个庄伟因为卫家而出息了,庄伟有能力了也没有忘本,过年的时候回家可是带着大包小包,不仅给了父母一个厚厚的红封,还给家里其他人也包了压岁钱的。
想到因为庄伟家里一个年过得不错,庄伟老娘脸色越发和缓了。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自己知道,倒是她想左了。
刘丽秀又退了一步:“亲家你考虑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道理,新房里就贴两张喜字是太简陋了,这样……明天让庄伟和卫兰去县城供销社一趟,买点儿他们小夫妻用得上的暖水瓶啊、搪瓷盆子和床上用品啥的,摆在新房里满满当当的看着也喜庆,您看这样行不行?”
这些小件儿的东西其实在清水县买是有点不方便的,不过如果庄伟老娘能因此而开开心心的,这点小麻烦也不算什么。
大不了到时候带回富源村,也就费点力气的事情。
农村人最不怕什么,最不怕的就是费力气。
庄伟老娘脸色都和缓了,眼看着还带上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那也行……”
她才说出口三个字,坐在一边的庄家大儿媳妇儿陈佩眼神中却露出一抹着急神色,生怕庄伟老娘直接答应下来,突地开口了。
“娘,二弟那房间没几件家具,是不是也要买点家具摆着?房间里就剩下一张床,连个衣柜、衣服箱子都没有的,这多不好看呐?”
庄伟老娘想了一想,这次倒是没直接发飙,而是问刘丽秀的意见:“亲家,你看呢?”
刘丽秀笑了笑,也没急着反驳,而是问道:“我其实也正想说这件事儿呢,庄伟那房间里怎么会只剩下一张床呢?我记得以前他那房间也没那么不讲究,再怎么着好像装衣服的木头矮柜有一个,还有张瘸了腿的书桌,一个板凳儿呢。”
庄伟老娘不自觉看向陈佩。
陈佩抱着儿子的手一紧,脸上有些不自然:“那个……二弟经常不在家,一年也就回来那么一两次。家里的家具不够用,就把他房间里的挪到别的房间里了。我拿了一两样,三妹和四妹也得了不少。”
见被点到名儿的人脸色都不好看,陈佩又连忙补充:“那些家具都烂得不成样子了,缺的缺胳膊,缺的缺腿儿的,真没什么好,我们也就将就着继续用。庄伟跟着卫家新认回来的二女儿发了财,以后哪里还看得上这些旧东西啊?”
说到这里,陈佩终究忍不住了,带着几分嫉妒心思地瞟了叶婉清一眼,酸溜溜道:“婉清是有本事的人,都是至亲的亲人,人以后多多帮扶二弟和弟媳,二弟和弟媳两人想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呢?从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都够咱们庄户人家用一辈子了。”
叶婉清真是没想到自己打个酱油,竟然也能被拉出来溜一圈。
她不是不想给卫兰撑腰,但两家人谈亲事,她一个做晚辈的没道理站在前面指手画脚,那反倒不好。所以,刚才她一直没出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