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涉及贪腐的案子多。目前经侦那边在查裘邵元,叶斐是知道的。
裘邵元的影视公司经常出一些大投资大制作的片子,烧钱跟烧纸似的,上映后口碑票房都不好,但挡不住他不断推陈出新,继续高投资拍各种烂片。经侦大队有一个洗钱的案子,直指裘邵元。王念借叶斐认识宋子晋就为跟这条线索。叶斐介绍他们认识后自己就退出来。
警察办案有保密原则,他不干预。
可就刚才王念告诉叶斐,裘邵元的案子牵涉到他父亲叶纪桓。
“受贿。”王念说,“证据确凿。”
叶斐长这么大没像今天这样心乱。自己爸爸是什么人,他清楚得很。叶纪桓权利欲重,在官场浸淫多年,自然不是单纯的人物。但要说叶纪桓受贿,叶斐是不肯信的。叶家家教很严,叶斐的爷爷是老红军,一辈子铁血丹心为国为民。奶奶是资本家大小姐,家底儿颇厚。叶家子孙家境优渥,物质上从来不缺着,甚少贪欲。
叶纪桓从政以来极爱惜羽毛,连人家送的一盒月饼都不肯收,遑论受贿?
叶斐找到了宋子晋,问受贿的事儿。宋子晋挺为难,纪律在那儿,案子没办完不能跟外人透露消息。只能神色沉重地拍拍叶斐的肩膀,低声说:“斐子,哥们真没法跟你透露什么。可你要相信,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宋子晋这么说,叶斐就知道十有八九叶纪桓是牵涉其中了。
同宋子晋分开,叶斐给叶纪桓打电话,电话关机。往他办公室打电话,别人接的,说他下乡视察去了。叶斐又给万子惠打电话,万子惠对这事一无所知,只埋怨叶斐两个多月不回家,生个儿子不如养条狗。
叶斐想到了余和光。余和光是他们一群发小的老大,人脉极广。余和光听叶斐说过后立刻开始四处打探消息,一小时后,告诉叶斐一个消息:叶纪桓已经被控制了。
“斐子,这是涉及房地产地大案,上头都通了天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余和光口气沉重。
叶斐抓了把头发,问:“你信我爸会贪污吗?”
“我肯定是不信的。”余和光说。
听余和光这么说,叶斐长出一口气,嘴角终于勾出丝笑纹,低声说:“我也是。”
“我家里老爷子有个部下管这事儿,今晚我约了他吃饭,看能不能探点儿口风,你一起过来。”余和光叮嘱,“不过你记着,别让人知道你是叶纪桓的儿子,就说你是我助理,懂吗?”
叶斐自然答应。
下午,江然接到叶斐的电话,说晚上有事,让她自己吃饭。叶斐经常加班,江然不疑有他,吃过饭后抱着猫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这次叶斐回来得并不晚,不到八点他便进了屋,江然怀里的猫立刻跳下去跑到门口去,抬起两只爪子去扒着他的小腿。叶斐没像往常那样抱起小猫,换下鞋之后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伸手把江然抱起来搁到腿上,胳膊环着她,脸埋进她肩窝里。
“我爸出事了。”他说,语气里有无尽的憔悴。
江然一懵,问:“生病了?”
叶斐长叹一口气:“不是。”
江然轻抚着叶斐的后颈,他脖子根儿上的短发茬粗硬细密,有点儿刺手。
从没见过他这样无精打采,他可是天老大他老二的叶斐啊。
“是不能说的事儿吗?”江然试探地问。
“只能跟你说。”叶斐低声,抱她更紧。
今天余和光跟那人套话,套出来事情的大体经过。是个多人参与的贪腐案,一条线抓了不少官员。行贿的人说叶纪桓收了他一副张大千的画,市价千万,叶纪桓才在批地的公文上签字。
江然听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以前总看新闻上说抓了某某贪官,未曾想会发生在叶斐身上。
“我爸他不会!”叶斐咬着牙说。
江然忙抱紧他:“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