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却还是一味不敢认这个事实,一有人同你说安嫔是我害死的,你就心安理得、兴高采烈地把罪名都推到我身上!为了报复我,你甚至不惜利用恭王同你的兄弟情,诬陷我同恭王有私情,你扪心自问,你爱的是安嫔还是你没得到的东西?你平日里兄友弟恭,可实际真的珍惜过恭王同你的手足之情吗?若你珍惜又如何会做那样的事?”
“我……”福全慌张回过头想去看常宁。
常宁通透地一笑说:“算了,我早知道了,你别解释,我可不想听。”
福全颤抖地想去握住常宁的手,常宁却轻轻拨开福全的手站了起来退后两步:“我不是说了吗?这辈子好好过完就得了,若有来生,我们还是不要再相见了。”
“你都知道,还愿意陪着我,常宁啊,我这个兄长最对不起你。”
常宁摇摇头说:“在父皇面前,你都说不要了,做皇帝那么难,你和他争什么呀?”
福全流着泪说:“吟月想要啊,他想啊。”
“二哥,不是李姐姐想要,只是你不甘心而已,我早就看明白了。至于我来陪你,是因为我在乎于你的兄弟之情,无论你待我如何,我愿意陪你最后一程。”
蓁蓁走到他跟前,看着哭得崩溃像个小孩一般的福全,冷漠地说:“我来只是问你一件事,你若说了,我便让你见安嫔。”
她在福全身边蹲下,轻轻在他耳边耳语一番。福全火速地点点头。他带着渴望地眼神望着蓁蓁:“我回答你的话了,吟月呢?她在哪?”
蓁蓁走到安嫔的神位后抱了一个黑色的陶罐出来。“她一直在地坛里,如今是你的了。”
福全像是得到了什么无价之宝,他扔掉火铳紧紧地把陶罐抱在怀里,一低头一颗颗的眼泪滴在陶罐上。
“吟月,跟我走吧,咱们去兰花院,你喜欢的那株君子兰要开花了。”
蓁蓁瞧了这可怜又可恨的人被人推了出去,口中念念有词地远去。
“蓁蓁。”
常宁在背后喊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而不是德妃娘娘。
蓁蓁转身望着他,常宁清澈的眼神望着她说:“多谢。”
蓁蓁说:“王爷并不生气,并不意外,但也没有半分怨恨吗?”
常宁爽朗一笑,坦言说:“不怨,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身在皇家不得不接受。”
身在皇家,常宁轻描淡写四个字,背后却是代代的纠葛。
常宁开口和她道歉:“抱歉牵连你,当年在古北口外二哥明知索额图派了人去塞外追杀你却故意纵容了他们。”
“他们想杀我还是杀皇上?”
常宁叹道,“一箭双雕,可惜失算呐。”
蓁蓁皱眉说:“皇上一直没查出来吗?”
“皇上一定有怀疑,但二哥隐藏的很好,只在我面前说漏过嘴。你仔细想想皇上回京那年如何发落的二哥,二哥又是如何认错的,便能懂我的意思。”
蓁蓁将前因后果想了一下,想起皇帝当年勃然大怒的场景,想起裕王在朝阳门外的惊天一跪,这才明白。
“你们三兄弟也够有意思的,怪不得那年除夕你如此不痛快。”蓁蓁摇摇头。
“我们三个,只有老祖母看得最清楚,二哥是执念不放,三哥是心怀天下。”
想起过世的太皇太后,蓁蓁心怀感佩,不由问:“那你呢?”
“冥顽不灵。”
蓁蓁哈哈大笑,让秋华递上一个锦盒,“常二爷,这个赠与您。”
常宁打开锦盒,出自靖南王府的那柄蓝田玉箫躺在其中,和他砸掉的那一支一模一样,而岁月抹不去玉箫的温润和流光。
“巧了,我也有东西赠与您。”
他让恩格也递上一个锦盒,蓁蓁打开锦盒,文征明的红梅扇子躺在其中,和蓁蓁的那面一模一样都是碎纸拼接的痕迹,红梅点点是大雪中不屈不挠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