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咱们朝上不也有两位这样的么。”
杰书想到索额图和明珠,也是忍不住笑了。也是,也是啊。眼前不就有两个整天斗得和乌眼鸡似的。
幕僚又劝道:“您还是写信宽慰一下姚大人吧,身在前线协力合作才是第一要务。”
杰书问他:“你说我要不要请明珠过府一叙,让他也看看这封信?”
幕僚一听为难地说:“王爷,您才刚受了皇上的贬斥,这阵子咱们府还是少些外头的走动为安好。”
杰书心里也郁闷,皇上登基日久,帝王心术愈发深厚,近来寻了个借口翻出他在南方打仗时候的旧账削他军功又罚俸一年,回头又让太皇太后把他招进宫喝了一下午的茶。他是不缺这么点钱,也懂皇上要压制铁帽子王们在八旗的势力,可面子上总过不去啊!
杰书又把姚启圣给他的信看了一遍才让幕僚拿去烧了。
福州前线的两位大将可是一个都没闲着,姚启圣是一封告状诉苦信塞进了康亲王府,这明珠府也收到了一封信,这封信还是施琅身边的一个长随直接带来京城的。
明珠喝着雨前龙井,慢悠悠地问管家安三:“人来了?在哪呢?”
安三道:“奴才给安置在厢房里了。老爷可是要见?”
“见?你见了我就不用见了。”明珠放下手上的白玉福寿八角小盏,摸了摸食指上的翡翠玉扳指。“他同你说什么了?”
安三道:“他说他家大人从前受过永和宫德主子的恩,这次让他带了一箱子金银珠宝进京要送给德主子。偏偏他是外官还是武将,就想托相爷给他寻个门路。”
明珠听了一时笑出了声,“这施琅也是个趣人,他和姚启圣在前线吵不出胜负就把这脑筋动到后宫上去了。还什么恩。永和宫那位他哪里见得着,又哪里受得了她的恩。他倒也是消息灵通,竟也知道皇上如今最宠的就是永和宫那位主子。”
安三挨着明珠小声说:“这施琅出手甚是大方,那长随给奴才看了礼单,都是上上品,奴才看着怎么也值万两银子!”
明珠淡淡地瞥了安三一眼,“这都是前朝的陋习,前明那批人逃去台湾后仍是一点没变,动不动就吹枕头风。那施琅一家老小不就是被吹了枕头风才遭灭门横祸的么。这女人啊,就不该干政,头发长见识短,鸡毛蒜皮的事情倒斤斤计较,大事扔一边不管。”
安三心想:老爷,你也就趁这会儿夫人不在发发威,夫人要在您这话肯定就不这么说了。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连连道:“老爷说的是。老爷您看施大人这事,咱们是帮还是不帮呢?”
明珠捻着胡须想了会儿,“这样,这人你直接带去见海拉逊,让海拉逊去问顾问行。后头的事顾问行知道该怎么办。”
安三应了声“是”便去办明珠交代的事了。
隔日,顾问行捏着海拉逊转交给他的礼单,心里是把这明珠翻来覆去地骂了好几遍。
这老狐狸,把一烫手的山芋扔给他了!明明人施琅是找他办的事,这事要办成了施琅只会记得他的好,谁晓得最后是他接得这块热炭。
可没法子,谁叫他就是天生劳碌命。
顾问行戴上才换的冬帽,捏着这份礼单就任劳任怨地往乾清宫去了。
皇帝刚见了几位大学士在看福州来的折子,顾问行就来了。
“皇上。”
皇帝头也没抬,问他:“怎么,有什么事?”
顾问行道:“水师提督大人让家仆进京,说是想送一样东西给德妃娘娘。”
“施琅?”皇帝惊讶地放下手里的折子,他手上拿的这份刚巧还就是施琅和姚启圣互辩的折子呢,“他要送什么?”
顾问行把手里的礼单递了上去。“皇上,就是这个。”
皇帝翻看了一下,看着看着两道剑眉紧紧地拢在了一起。
顾问行心里一咯噔,好吧,看这样皇上是龙心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