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他得到紫色以后,第一幅画是为她而作的。
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肖像画。
从唇瓣的光泽,到发间的宝石的点缀,柔美的线条如同被注入了情感与灵魂一般,让人久久不能移开眼睛。
海蒂曾经羡慕过西蒙内塔,但并不是因为她被那么多人爱恋和追逐过。
波提切利深爱着她,也为她画了一幅细腻又唯美的肖像。
那副画她后来在乌菲兹美术馆里见过,从碎发到眼睛的描摹,都美好的如同一首情诗。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拥有一副这样的画。
海蒂看着画中的自己,都有些找不到形容词来赞美它。
恬静又沉稳的姿态,还有那温润又有神的眼眸……
“leo……”她喃喃道:“这是我收过的,最用心也最美好的礼物了。”
这幅画跨越了五百年的岁月,在时间的绳结上如同星辰一般美好。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来到文艺复兴的起点,更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达芬奇,和他一起来到米兰。
可这一切都是如梦境一般的礼物。
达芬奇放心了一些,却还是谨慎道:“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看,”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声音温柔的如同呢喃一般:“很美。”
海蒂转头看向他的时候,发觉对方的表情也诚挚而又忐忑。
她忽然在心里有种模糊而荒诞的猜测。
leo他不会……对自己……
不……怎么会,他是达芬奇,是历史上那个如神话一般的人物……
海蒂感觉自己可能是过生日过的有些恍神,却还是走近了他。
当她靠近他的时候,她能听见那原本悠长平静的呼吸声有些急促。
你难道……
“谢谢。”她俯身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依旧保持着礼貌又内敛的笑容:“你是我心中最优秀的画师。”
在她试探的那一刻,那男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列奥纳多终于明白心脏漏跳一拍的感觉。
他甚至想伸手抱紧她,让她永远地停留在自己的怀里。
风信子的淡淡香味让人大脑一片空白,渴望更多亲昵的念头如同藤蔓一般滋生发芽。
“祝你长命百岁。”他轻声道:“永远快乐。”
在晚饭结束之后,阿塔兰蒂例行带着账簿和报告过来跟她交接工作。
他如今已经是小老板一般的存在,还培养出了好些个得力的手下。
不仅做事井井有条,而且还记得送她来自东方的瓷瓶庆祝生日。
“对了,”他想起了什么,忽然道:“列昂纳多今天心情很糟糕来着——他收到来自父亲的信了。”
海蒂愣了一下,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从进门到分开,他都一直在微笑着,还说笑话逗自己开心来着。
他……有难过吗?
“什么事情?”
“我问他来着,是皮耶罗又写信过来了,”少年啧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他又给列昂纳多先生生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特意写信告诉他。”
很显然,皮耶罗把他当做了一个成熟又独立的人,也从未考虑过他自己作为他孩子的感受。
海蒂下意识地抓紧了手帕,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今天,很难过吗。”
“嗯,一个人很低落的在窗旁坐了很久,我也不好劝他。”阿塔兰蒂叹气道:“父母都各自再婚生育的感觉,恐怕和被抛弃了一样吧。”
这世界上本应是最亲昵也最熟悉的存在,不仅离他遥不可及,而且也似乎毫无关系。
他们有精力去养育更多的子女,却不曾考虑过他作为孩子的感受。
海蒂半晌说不出话来,仓促起身道:“我该和他谈谈。”
少年颇为理解的站起身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