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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岭南缘的山岭顶上,骤爆发出一阵如雷呐喊,桢泉军突兀出现,气势汹汹的疾冲而下。
黑压压的袭军冲下山岭,迅速分成两股,按照计划,他们将绕西营成合围之势,然后立即“歼杀伏军”。
但谁知这当口,营帐纷纷动了,那些“草木扎成的假人”倏地跳起,直接一把掀翻营帐,熊熊篝火映照下,竟见帐内地上密密麻麻伏满了披挂整齐的军士。
当中一魁伟黑脸大将,提刀暴喝一声:“贼子!汝等竟敢袭我营寨?快快受死!!”
赫然竟是齐王麾下心腹大将之一,张雍。
田用心胆俱裂:“怎会回事?!”
不是空营计吗?
这营帐怎还特地藏了重兵?!
田用当然知道己方落入敌军圈套了,但这圈套怎么来他想不明白,他也没时间想明白,慌忙下令前军转后军,欲往沟谷撤退。
可惜晚了,乱哄哄的他刚喊一句,杀气腾腾的张雍已打马到近前,几个回合,一泓热血溅起,他的头颅已被劈下。
早有准备的南军已掩杀过来,骤不及防间,桢泉军阵脚大乱,惨叫连连,鲜腥喷溅。田用的头颅还未落地,几名副将已被团团围住,很快,就被擒下。
响箭很快就搜出,张雍马上交给亲兵,“赶紧呈上!”
响箭很快递到魏景跟前,仔细看过,确认无误,他一声令下,“嗖嗖”几声,响箭窜上半空,“砰”地爆出一朵橘黄焰花。
特制的焰花非常明亮,缓了两息才缓缓消散,魏景收回视线:“传令张雍,迅速收拢合围,绞杀袭兵!”
扫了眼败相大现的袭兵,清一色桢泉军服,他微挑了挑眉。
“陈琦范亚,汝等立即按计划行事!”
遮挡战局,佯装败乱,诱敌深入。
王吉济王联军很快就该到了。
……
还有什么能比半空中那蓬橘黄焰火更振奋人心吗?
大概是没有的了。
桢泉徐州一干臣将大喜过望,王吉立即传令:“快!急行军奔赴南军大营,全速前行!”
四十万联军算计好时辰而出的,已在路上,一声令下,立即往前狂奔。王吉轻蔑看了济王一眼,哼笑一声,猛一扬鞭,骏马撒开四蹄窜出。
这距离不远不近,看不清王吉眼神,但能看见他的动作,济王暴跳如雷:“这可恶的屠狗贼!”
储竺忙劝:“殿下,围剿齐王为重。”
大败齐王,是这里所有人相同且唯一的渴求。
济王骂归骂,但已一鞭子狠狠抽到马鞧上了,“先生放心,孤晓得轻重。”
四十万大军火速穿过原野中部,小半个时辰后就已远远望见南军大营。
往日肃穆齐正的大营如今乱成一片,尤其紧邻燕领的西营区,火光、惨叫声,兵刃碰撞声,寨墙倾倒,营帐塌陷燃烧,已彻底崩陷。
身披黑甲的正是齐王大军,受伤哀嚎的,慌乱往外奔逃的,滚动着欲扑灭身上火焰的,已溃不成军。而东西南中的齐军正急忙往西营聚拢,欲重新合围扭转乾坤。
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王吉精神一振,传话济王:“你东我西,左右包抄?”
西边他已打开缺口,自然不可能让给济王,济王也知,颔首:“好!”
牛皮战鼓擂响,联军气势如虹,爆发出一声呐喊后,迅速往齐王大营包抄而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出闸猛虎般的,徐州军一头扎入齐营辕门。
而就是此时,杨舒眸光倏地一凝,大骇,他一扯缰绳打马狂奔,飞速奔至帅旗下。
“不好!有诈!”
他疾呼:“殿下,快下令急退!”
济王一骇:“怎么回事?”
杨舒手一指:“您看这齐兵!”
他指的正是远处的几名正奔逃的伤兵,有些捂着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