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暖烘烘的,但魏景还是先跳下床,把其中一个熏笼提到脚踏上。妻子有孕,他自不会直接覆压,翻身上床顺势跪在她身边,一手抚在她隆起的肚腹,一手稳稳撑着枕畔,他俯身细细轻吻她。
眉心,耳垂,腮畔,顺着柔腻的肌肤一路到樱唇,舔舐亲吻。大手灵活挑起她的衣带,一扯松开。
寝衣轻轻滑下,火热的躯体贴合,邵箐孕后,身子比之前还要敏感太多,细碎轻盈的触碰,她颤抖着反应极大。
魏景自是舍不得她难受的,他躁动地厉害,见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气,缓缓沉下身。
全程轻缓,强度和以往根本无法相比拟,但就是这种磨人到极致的慢动作,却有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结束后,二人一头一脸地大汗,却立时紧紧拥抱着对方,不肯分离。
“夫君。”
她轻轻唤着,他低低应了,亲吻着她的发顶。
邵箐渐渐睡了过去,意识沉浸进黑甜乡的最后一刻,她感到身体微微一动。
大约是魏景唤水了。
她不在意,在他怀里,她不需要忧惧分毫,只安然入眠就是。
……
沉沉一觉直至天明,邵箐偎依在一个暖热的怀抱,清醒后摸摸身上,果然衣着整齐。
“醒了?”
她一动,魏景就知道了。
邵箐笑:“嗯,什么时辰了?”
夫妻同进同出,她总担心自己孕期嗜睡耽误了他的事,魏景亲了亲她:“卯时七刻,天还没亮全呢。”
卯时七刻,换算过来就是六点四十五分,冬季清晨,天确实不算亮全。邵箐放了心,自己的生物钟还是很管用的。
“那咱们用了早膳到前头去吧。”
新得的荆州四郡已初步理出头绪,目前还不算过分忙碌,但事务还是挺多的,早点工作早点休息。
魏景自然没异议的,夫妻俩坐起穿衣梳洗,用了早膳,他给她披上厚厚的大毛斗篷,二人携手往前头行去。
适当运动很重要,魏景牵着她的手,邵箐走得格外放心。
夫妻俩窃窃私语,不时轻笑出声,到得前院,邵箐就让平嬷嬷扶着在内室活动,直到季桓等人要到了,她才出去坐下,让平嬷嬷下去。
洛京有讯报回来了。
魏景冷着脸扔下讯报:“安王卫诩脱逃。”
季桓捡起一看,皇帝遣五千禁卫军围安王府,特令携了强弩,居然还让安王及时逃出安王府,只拿下安王妃及世子一干人等。
后续全城围捕,多次发现安王踪迹,最后还是让他及卫诩自城头强行突围成功。
难怪魏景怒意盈胸:“废物!天时地利与人和,无一不占,竟还让人跑了!”
张雍接过信报一看,咂舌:“嗨这安王也太能跑了吧?”
谁说不是呢,截止到最新消息,二人逃之夭夭,禁卫军严加搜索,并正往东北方向追捕。
季桓摇了摇头:“一旦出城,擒获只怕不易,若让安王与麾下兵马汇合,更是难之又难。”
这么好的条件都没拿住人,难怪季桓不看好后续。他也认为,皇帝不大可能一口气就将四万精兵吞个精光,怎么也能逃出来一部分。
皇帝的效率,实在是令人大失所望,一时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不过季桓关注的还有信报上的第二点:“主公,这信报上叙,洛京天子缚了安王心腹一共二十余人,正命人押往平阳方向,不知这是为何?”
往平阳来,无疑找的就是魏景,难道要明示揭露者,激起安王对魏景的仇恨吧?
可魏景连安王地盘都拿下了,把后者打得如同丧家之犬,这死疙瘩早就无法解开了,有必要画蛇添足吗?
偏偏这对人马来得还很光明正发,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邵箐道:“不是说那队人快马加鞭,已经快到平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