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建县都多少年了?偏僻边陲,从来都是些无背景无人脉者赴任的,好比前几任县令。
怎就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个厉害人物?
会不会,有假?
屈承“霍”地站起:“把陈庭唤来!”
陈亭,县兵营卒长,屈承最信重的铁杆心腹之一。一经传唤,已最快速度赶至。
“你立即点了人马,赶往豫州宜陵郡梁县,核实杨泽身份,马上就去。”
“不,你在多点两路人马,一共三路,今夜就出发!”
“是!”
陈亭领命立即就走,屈家父子尚在商议其他事宜,魏景却不再倾听,而是尾随陈亭。
这三路人马前后脚出城,分别三个方向赶路,魏景居高临下冷冷注视。
“阿箐,我去去就来。”
他找了一个避风隐蔽处,将邵箐安置,闪身离开。
邵箐目送他的背影,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但却没阻止,这屈承横行多年,心腹爪牙必也劣迹斑斑。
无需多久,魏景就回来了,他携了邵箐再次回到屈府。
此刻子时已过,夜色深沉,屈承外书房的灯也早熄灭了。护院有,专看守外书房的也不缺,但这等寻常武夫,未能阻挡魏景脚步半分。
他搂着邵箐,无声站在外书房之中。
室内黑黝黝的,仅两扇前窗的窗纱各筛入一小片朦胧月光,室内能见度极低。然魏景目光锐利,视线微动,书架到案牍,一寸寸扫视过。
若说天底下的密室暗格,不会有何处比皇宫大内更精密了。魏景出身使然,一个县尉的书房也不可能有多高明的暗格,很快,他就找到目标。
多宝阁下的木柜,有一半是暗格,他伸手入内摆弄片刻,邵箐便听见“咯”一声轻响,暗格探出,露出一大叠账册。
魏景挑唇,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他将其尽数取出,邵箐要脱下外衣打包,被他制止了。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迅速包好。
邵箐讪讪一笑,她紧张之下忘记了此间男女差异比较大,女子若被人看见只着内衫外出,影响不大好。
魏景一手提包,一手搂她,无声无息离开屈府,回到隔壁的县衙后院。
入房,点燃油灯,邵箐长长吐了一口气,哎呀妈呀,今晚实在够刺激的。
但好在一切事情都顺利解决了,魏景正研磨提笔疾书,他亲自手书一封,陈明此事并盖上县令大印。
“明日,就将此二物都交予庄延。”
“夫君,你说这庄延,可信么?”
紧张去后,就是困倦,邵箐又擦了一遍有八成干的长发,打着哈欠就爬上床,解衣睡觉。
两人同睡一床已多时,邵箐都习惯了,况且这古人的内衫都是长衣长裤,最开始那点别扭已被抛在脑后了。
不过,今天注定有点尴尬。
她穿衣时慌慌张张,里衣系带都没系好,被外衣一带,脖颈那处居然被直接扯了开来。
鹅黄色的小兜,裹着极丰腴的一处,饱满的弧道,雪白润腻的肌肤。
邵箐眼疾手快,立即掩上,奈何魏景恰好就看过来,看了个正着。
他眸色立时一暗,眼前晃过弧道优美的肩颈玉臂,晶莹如羊脂白玉般的色泽中,点缀了二点绯色的粉梅。
暗香浮动,旖旎惑人。
魏景喉结急速滚动几下,顿了半晌,才道:“无事,庄家一族人自此,哪怕他并非真心臣服,也不敢耍花样。”
“夜深了,快快歇息罢。”
他声音较之平日,要低哑一些,但背对着他正忙忙系衣带的邵箐也没太留心,“嗯嗯”应了两声。
她已忆起先前尴尬至极那一幕,面红耳赤非常不好意思,倒下卷了薄被背过身体就睡,再不吱声。
魏景“噗”一声吹熄油灯,也躺下。
一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