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实在是推却不过,只得让他们去了。派仆人回家禀告的时候,他特意叮嘱道:“让伯安(王守仁字)准备待客!来的是李西涯和谢木斋,他可不许怠慢了长辈!”有一个不省心的儿子,当父亲的难免觉得人生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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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王守仁被李东阳哄着写了一篇“状元赋”,一气呵成的才气令在场的两位状元一位探花都夸赞不已;而朱祐樘兴致勃勃地拎着大胖儿子墨汁淋漓的涂鸦回坤宁宫给张清皎献宝,张清皎打量着儿子小花猫似的脸,笑得不能自已。
朱祐樘提了一句他这几日想见一见李东阳与王华之子,张清皎也并未放在心上,只笑道:“到时候,牵着大哥儿一同去罢。这两位都是才子,他在宫里可不常见到这样的年轻人,瞧一瞧也是好的。”
“唔,倒也是。虽说这两个年轻人与祐杬他们年纪相近,但气度性情完全不同。大哥儿的确该见一见他们。”朱祐樘点了点头,又关心起了自家皇后的身体,“今儿如何?姐儿乖么?没有闹你罢?”
“放心,也就是用膳的时候略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其余时候都很安生。”张清皎道。今日一早起来,她便有些孕吐反应。虽然不严重,可到底不太舒服,用膳的时候对某些气味亦是格外敏感。因着症状不明显,她便并未让尚食与司膳女官改易药膳,也没有大动干戈唤来谈允贤给她开补养方子。
“姐儿果然懂得心疼娘。”朱祐樘道,又问,“今儿下午,岳父他们不是入宫来探望你么?如何?怎么不留他们多待些时候?我原本还想着,可让他们留下来赐宴,陪着咱们一起用完晚膳再走。”
“他们不过是听得好消息觉得高兴,所以特地准备了礼物来瞧瞧我罢了。前几天会亲日,该说便已经说了,这回自然不需停留太久。虽说知道喜讯的时日尚短,但他们准备的礼物确实很用心。”张清皎瞥了瞥旁边,云安便很知机地捧上了一个檀木盒子。
朱祐樘打开来一瞧,便见里头装着一排护身符,底下还有一册册亲手抄就的佛经。便听自家皇后笑道:“爹爹和姑母知道我素来最信的便是崇福寺主持大师,特意前去崇福寺求了护身符。从姊妹们亲手抄了佛经,在崇福寺中供了些时日。”
“果然是有心了。”朱祐樘挑了几张护身符,让宫人太监分别贴在坤宁宫里里外外,又格外拿出一张亲自塞进自家皇后惯用的香囊中,“他们如此用心,这些护身符便该早些用起来才是。”自从去了崇福寺一趟后,回来没有多久就应谶盼来了大胖儿子,皇帝陛下对于崇福寺主持大师亦很是尊崇。即使龙虎山派来的两位天师也同样并非庸碌之辈,也丝毫没有动摇他对崇福寺主持大师的笃信。
“虽说这是给我求的,但你和大哥儿身边也该都带上一个才是。”张清皎将剩下的护身符都拿了出来,“不然,只有我自个儿护得万全,我心里会替你们担忧,反倒是容易情绪起伏波动,也容受人蒙骗。”
这边厢,帝后正其乐融融地分着护身符;另一厢,刚回到府中的何氏便以替娘娘庆贺为名,准备了一场家宴。前往举办家宴的正院时,张延龄忽然扯了扯张鹤龄的袖角:“哥,有件事我怎么都不明白……”
“甚么事?”张鹤龄眉尾轻抬。
“为何方才在坤宁宫时,仿佛自姐姐到底下的太监宫女,都觉得这一回姐姐怀的是外甥女?那些人言必称小公主,姐姐也似是默认了,还说我特意挑的那些顽具恐怕之后便有些用不上了!”张延龄皱着眉道,“寻常人家不是都想生儿子么?皇家不是更想开枝散叶,多来些皇子么?”
张鹤龄瞥了他一眼:“此事恐怕与你有关。”
“我?”张延龄指了指自己,颇为不解。
“是啊。”张鹤龄勾起唇角,揉了揉他的脑袋,“姐姐当年说过,既然有了我这个弟弟,她便还想再要一个妹妹。谁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