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亦是分外灿烂。
嘉善长公主较为随意,眼底亦是带着笑意:“你若是羡慕重庆姐姐,改明儿其他侄儿选妃的时候,就将重任交给你了。想来,你应当也能够替母后和嫂嫂分担一二,为侄儿们选出可心的侄媳妇。”
崇德长公主面带病容,笑起来亦带着些许苍白之态,闻言也只是有气无力地附和了两句。宜兴长公主笑意里亦带着几分复杂之感,打量太子妃的时候更多了些许估量的意味。她是先帝目前活下来的最小的公主,仅仅听着姐姐们互相打趣,也并未随意答话。
几乎只是片刻之间,张清皎便将这几位长公主与肖女官的描述对应起来。她们都是异母姊妹,生长环境不同,性情不同,婚姻不同,际遇与经历也完全不同。虽然都是长辈,却也分好相处与不好相处,心思纯净或者复杂者。
当然,就算怀着什么小心思也不必担忧。国朝的公主素来都是透明人,不可能干扰政务与宫中的事务,几乎不可能成为影响她战斗结果的相关因素。不适合来往的,她便只需要当成远房长辈即可。
与五位长公主寒暄片刻后,周太后便道:“太子妃,你娘今日也进宫了。我已命人将她带去旁边的配殿,你去见一见她罢。”都是深宫女子,谁不知道见亲眷的不容易呢?只要时机合适,周太后自然不会太过吝啬。
张清皎怔了怔,难掩喜色,垂首道:“多谢祖母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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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殿门忽地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忐忑不安地坐在里头的金氏惊了一跳,慌张地抬首看去,就见一身明黄色大衫的女儿出现在门口。尽管她已经见过女儿身着更为庄重的翟衣的模样,可时隔几日不见,满身华贵的女儿却仿佛变得更陌生了些。
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不过,今天见到了那么多贵妇,甚至还有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她心底自然也多了不少能够比较的对象。此时此刻,她便倏然觉得,女儿的气度不比任何一位贵人逊色。
“娘,用过膳了么?”张清皎见她只是略动了动面前桌子上的菜肴,担心她之后撑不住。
金氏摇了摇首,又点了点头:“算是用过了。都是些冷饭冷菜,不敢多吃,也……”不怎么好吃——最后半句她并未说出口,而是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唯恐印证了张峦每天对她灌输的“隔墙有耳”。
“菜肴是冷的,燕窝粥和羹汤是温的,用一些罢。”张清皎劝道,亲自将燕窝粥与羹汤挪到她跟前。方才金氏下意识的动作令她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眼底眉梢都透着笑意——看来,父亲在家中也颇下了一番功夫。
说实话,最近一段时日,金氏的表现已经足够让她满意了。若是往后她都能谨记着父亲以及她的劝告,家里的日子定会过得顺顺利利。就怕她耳朵软,随意听别人说了几句,便又左右摇摆不定起来。或者,忽然记起娘家的好处,再一次毫无底线地贴补金家。
等到金氏用完膳,张清皎便问了她几句家常。诸如父亲与弟弟们可还好,伯祖父伯祖母身体如何之类的话。金氏絮絮叨叨地与她说了不少,绝大多数都零零碎碎的,却也透出了些新的消息:姑父姑母最近常上门走动,伯祖母与姑母正在合计如何帮着他们家拿下合适的产业。另外,二表姐沈洛又一次生产,这回总算生了个儿子。
“洗三的时候,母亲记得替我问候二表姐,也帮我给小家伙添一添盆。我待会儿会选些礼物,这两天便派人送回去,母亲帮我送给二表姐罢。”张清皎道。想想三年前的此时,沈洛还在准备婚礼。没想到,三年过去之后,她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果然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三年抱俩,先开花后结果,很是争气。”金氏喜滋滋地道,“听说她经常去崇福寺上香,恐怕是得了佛菩萨保佑,才这么顺利。我已经约了你姑母,常去崇福寺上香敬佛,也保佑你早些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