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
“你让荣亲王不必费心救我了,这次贵妃有备而来,人证物证具在,势要回我安庆宫,如果我明日能侥幸脱险,你们又怎么办?巫蛊这样的大事,不查出元凶来必然不会罢休……”
茯苓听出苏木话语中的决绝,忍不住惊道:“你不会是想认了吧?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主子现在怀着身孕,贵妃这般生事,若动了胎气怎么办?不如牺牲我一个,权当安庆宫内养了个白眼狼,把罪名认了,平息了这件事,也为主子争取一点时间,留得产后再做计较。”
苏木因为安庆宫里的巫蛊案而入狱,若她不认,必然要继续追查下去,若任由她们闹下去,叶心绾怎么能安心养胎?
苏木进宫狱两天,早已经想好了,她贱命一条死不足以,拿去报了叶心绾的救命之恩便是。
茯苓听出苏木的语气里已存了死志,急道:“苏木,你不要冲动,这可是大不敬之罪,会死人的!”
苏木淡然一笑:“那又如何。”
茯苓急得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苏木真的认了,那她们做再多的事情也会变成无用功。
“苏木,你不要冲动,你好歹想一想荣亲王,他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真的要弃他于不顾吗?”
荣亲王……
苏木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动摇。
她想过的,一屋,一田,一双人,和他和和美美地去过日子,再也不管内宫里这些纷争,只做两个太平闲人,安然到老。
可是不行啊。
小姐于她有救命之恩,叶府于她有十年养育之恩,她不能只顾着自己,任小姐去死。
如果她此生注定要负一个人的话……
苏木取下腰上的玉佩,递给茯苓。
然后弯下腰,拾起一个石片,狠狠地割下了一长缕头发,放在玉佩上。
茯苓愕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苏木,你这是?”
苏木一字一字说得艰难缓慢,却又异常坚定,“帮我将这些交给王爷,他就会明白了。”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可惜如今,蒲苇将断,磐石仅存,所有的情义都等到来生再报吧。
“苏木!你别傻了,你连到手的幸福都不要了吗……”
茯苓还要说什么,被廷卫的喝声打断。
“里面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