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北,大雨磅礴,乌云密布。在高耸入云的栋栋现代化建筑旁是一处百亩古院。院子大门是桃木制成的以黑狗血为漆,门正上方深深嵌入楷体古文“青门”二字,字空处朱砂填满。
桑满拿出金钱盆、纸钱,嘴里念叨了几句,瞬间纸钱燃起。转身看了看窗外说:“后天十五,又是七月半,大家多注意点。”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在大雨中显得格外焦躁。辛子颖闻声打算去开门却又觉得奇怪,玄机堂离青门正门还有近百米呢,即便是离最近的东门也有数十米,自己明明已经锁好大门了,这个时候谁会在门外敲门?
“会不会是老友?”辛子颖转身问了问身旁的林颜。
在青门里,对于那些已离人世的灵体统称为“老友”,以示尊重。林颜闻言,白了一眼辛子颖。
“说你蠢还真没冤枉你,你见过鬼进你屋还敲门的吗?再说了,咱青门是那些东西说进就能进的吗?今天又不是十五。”
青门规矩,无论逝者生前多大冤屈,非初一、十五、清明和七月半,青门一概不理,鬼魂亦无法擅入。
辛子颖哪敢回嘴,打开门,便进来一群着黑色西装的的人。领头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男人:个高,精瘦,目光清冷。随男人进来的还有一个眼镜男,耷拉着头,跟在高个男子身后。一进门,目光扫了一眼,顺手扯了一个凳子擦拭几下,弓着腰把凳子递给高个男子,高个男子便顺势坐下。门外笔直站着十几个人,撑着黑色的雨伞。看着这个架势不像是有求于人,倒像是电视中的黑帮来寻仇的。
辛子颖看了来人一眼,对这样一群来势汹汹的人他很难有好感,不悦道:
“不请自来,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人?”
“你们开门做生意的,我们来光顾你们,怎么叫不尊重人了?”
说话的是那个眼镜男,高个男子闻言显然有点不悦,立马给说话的眼镜男使了个眼色,目光蓄怒。眼镜男见状便不敢做声,把手里的袋子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
桑满随手拿过一把椅子坐在了男子的对面,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印堂处一条黑线时隐时现,桑满心中不禁感叹,又一个被恶鬼缠身的。又看了一眼黑色袋子里的百元大钞,淡淡道:
“这位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揉了揉太阳穴,显得异常疲惫。
“我叫姜程,这里有二十万,算是定金。事成了之后,我会结清后面的二十万。”
姜程拿出一张泛旧的照片,目光扫过照片一眼,满是愤怒与厌恶。然后把照片递给桑满,沙哑的嗓音中显得极度无情:
“我要她魂飞破灭,永世不得超生!”
桑满心一惊,望着他布满血丝的眸子,叹气道:
“凡事有因才有果,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我们青门是不会做的。”
姜程也不怒,点了一根烟,慢慢道:
“两年前,我和我太太去泰国旅游,碰巧救了当地一个有名的预言家,她说要报恩,所以愿意为我们免费预测未来。我是唯物论者,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所以就没有当回事。可我太太却对那个预言家的话很感兴趣,最后实在拗不过她,我便同意了。”
“就当我们回国的前一天一个泰国人交给了我们一个盒子,说是那个预言家让他交给我们的,盒子里装了一个黄色的布,布上写着:父死,母死,儿死,妻死!”
姜程声音有些颤抖,顿了顿,把手里的烟蒂扔了出去。
林颜看到他细微的变化,撇了一眼桑满,见他不语,自己便先开口向姜程问道:
“那个预言家的预言灵验了吗?”
姜程揉了揉额头娓娓道来:
“刚开始我也不相信,甚至觉得可笑,因为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可是我们回国没几个月就经常发生很多怪事,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