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廷利停住脚步,沉声道,“都停下。”
一行人除了舒昕外皆面面相觑。
赵杰抿唇,他回头试探地问道,“大师,你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说话的同时,他身体已然紧绷,大部分精神都落到了旁边黑衣男人的身上,蓄势待发。
闫廷利眉眼皆是冷冽,“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说你还要带我们转多久?”
黑衣男人面露茫然之色,“快到了。”
闫廷利冷笑一声,他伸手指向东北的方向,“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里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可你偏偏装模作样的带我们越走越远,现在还要继续糊弄我们?”
每一回走到交叉口,这黑衣男人总会有片刻的停顿,“别装了。”
黑衣男人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目光如炬,他的视线缓缓在舒昕与闫廷利身上划过,最后落在身旁的赵杰身上,“要不是他,你们能这么快确定?”
以闫廷利的性格,除非有把握,否则他不会轻易地打草惊蛇,所以他才会选择这么虚虚实实的带路。
赵杰闻言,瞳孔骤缩,右臂微微拉扯,借着手铐的约束力,单手将黑衣男人扣住,旋即他抬头,“大师,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舒昕始终在观察着黑衣男人,捕捉到了他脸上稍纵即逝的自得与嘲讽之色,她仿佛开了窍似的,“师傅,恐怕他只是别人给我们放的一个烟雾弹罢了。”
自从抓到这黑衣男人,再到这里,前前后后耽误了多少功夫,少不得他们想抓的人已经撤的干干净净,而他们却还在沾沾自喜,以为找到了线索和出路。
黑衣男人动弹不得,他神情变幻,但最后又趋于平常,“看来聪明人并不少啊。”
舒昕与闫廷利带着人闯入地窖不久,他们的人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本想完全抛弃这地窖,可大家深思熟虑后,还是把他派了出来。
“闫大师的名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然有特殊手段可以逼我招供。可是,我本来知道的就少,就算告诉你们又有什么关系?”早在闫廷利到了西北后,基地就已经逐步撤离,到现在,也只是在进行最后的扫尾工作而已,他这么一搅和,就更顺顺利利了,“没想到我们头对你们的手段了解的不少吧?”
闫廷利本有些愠怒,深思过后,愈发变得冷静,他沉声道,“他们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不顾一切地替他们拖延时间?你要知道,但凡落在我们手里,你的下场就可以预见了。”
黑衣男人毫无惧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一口将液体饮下。
他得意地笑了,“下场?我从来没想过能活着回去,这下,也算是对头有交代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拦。
赵杰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完全不知道黑衣男人喝的究竟是什么,可一天内见识了许多超乎寻常的状况,他本能地觉得不好。
还不等赵杰询问,那黑衣男人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在空气中,他惊愕地吞了一口口水,再然后,只觉得右手沉了一下,低头看去,手铐就这么垂落着,冰冷的色泽令人觉得阴霾。
赵杰的腿不受控制地软了,他跌倒在地,头上、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好半晌,他吞咽了几口口水,才惊魂未定地开口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只见过化尸水,可化尸水都用在死人身上,哪有活人就这么平白无故消失的。
不仅仅是赵杰,在场除了舒昕与闫廷利外,其他人都心有余悸。
一个个连吱声的勇气也没有。
不是他们胆子小,实在是太耸人听闻。
舒昕缓缓走到赵杰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罢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虽然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依旧需要保持镇定来稳其他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