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关门!”月陇西踏过门槛,左手反握起刀,右手将长鞭盘绕三圈,果断朝月世德走过去,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人道,“斟隐,守在门口!谁敢闯进来格杀勿论!”
月世德并起双指叱他,“你……你你反了你要!!”
“我看是你反了!!”月陇西咬牙切齿,一脚踩在桌上将他定死在圈椅间,俯身将匕首抵在他的喉口,盛满怒火的眸中倒映出的人脸几乎狰狞扭曲,“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爷是谁?!月世德……你认得出秦卿,却认不出我来吗?!”
话脱口,月世德猛地瞪大双眼,额间的汗涔涔而下,猛地从圈椅滑了下去,声色登时吓得扭曲变形,“你、你是……你是……!!”
眼前的人一身红衣恍如罗刹,眼中血丝遍布,猩红的眼角亦如染了血般,此刻这双鬼厉的眼睛正紧紧逼视着如蝼蚁般的自己。一如当年!
“认出来了?表叔可忍你很久了!”月陇西挑眉冷笑,眸底凌厉的寒意如冰剑从地面噌地拔起,“牢里让你见识的那些酷刑不过是我幼时闲来无事随意折腾的,算不得什么!你若是想见识别的,我多得是办法!”
月世德拼命摇头,仿佛被扼住咽喉几近窒息,涨红着脸猛烈地咳嗽,整个人缩在圈椅中说不出话来。
“这辈子表叔打算修身养性,陛下卖我面子放过了秦卿,我便也想着卖他面子留着你……”他别有深意地将话音留长,稍一顿,他将匕首竖起,往下施力一捅,却悬停于他的腿面,冷锋微芒,在他惊慌的惨叫声中,月陇西咬牙说完了后半句,“你若再寻她不自在,这面子我也可以不卖!”
话落,他猛地将匕首插。进腿间,一把穿透。月世德惨声尖叫,一口气没提上,跌倒在地。大汗淋漓间低头一看却见匕首不过是从双腿之间穿了过去,划开了裤子,冰凉的刀锋刚好紧挨着皮肉,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月陇西拂衣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头随手将长鞭给他留在了桌上,恻然一笑,偏头意味深长地道,“长老,陇西告退了。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药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
踢开门,迈出槛,月陇西皱紧眉,朝倚在院门口的斟隐走去,“那几个下人收拾了?”
斟隐立时颔首,“属下教训过他们了,您今天到此处的事他们绝不敢乱传一个字。”
“派人把长老送回国学府去。”月陇西提步往西阁走,“再去回了父亲,长老不过是染上风寒,寻他来也只是讲究礼数,想亲自知会一声,再恳请他安排马车罢了。”
斟隐颔首,“是。”
月陇西又叮嘱了些细节,斟隐一路跟着他走,听他安排,待一切周全妥当后,月陇西的人已经到了西阁。他停下脚步,瞥了眼斟隐。后者心领神会,麻溜地办事去了。
房间里传来卿如是和丫鬟嬷嬷们的欢声笑语,月陇西听了会,方逞完威风的心再度紧张起来。院子里的丫鬟看见他,笑着向他请安报喜,他皱眉“嘘”了声,仍是扰到了房内的人,欢声笑语渐弱,他的喉结微微一滑。
不消片刻,房门打开了,嬷嬷见果真是他,笑着请了安。
月陇西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叠封红给她。那红包每一个都格外厚实,嬷嬷笑得合不拢嘴,转头招呼两个丫鬟出来。
大丫鬟是乖顺的,皎皎却不舍得卿如是,生怕今晚自家姑娘要遭大罪。被嬷嬷呵斥了两句才慢吞吞地出了房间。月陇西亦拿了封红分别递给两个丫鬟,道过谢后,丫鬟就跟着嬷嬷站到院子里去了。
饶是人都打发干净了,月陇西自己仍是犹豫了片刻才跨进门,再顺势关上。卿如是坐在床沿,边摇晃着脚丫子,边把玩他挂在四个床角的鬼工球。
听见脚步声,卿如是方抬眸看他。这身喜服好合适他,衬得他愈发俊美无俦……卿如是暗蔑自己,孙辈的,不能多想。
月陇西勾唇慵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