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不是也得说点什么好,虽然可能并不会缓和尴尬的气氛,但这不是重在参与么。
卿如是措了措辞,低咳了声,小心翼翼地道,“伯父,您先消消气。这件事是我们不好,但您也是从这般冲动的年纪里过来的,能不能试着理解理解我们呢?您不妨再往好处想一想……这、这不是就给您添了个儿媳,兴许还添了个孙子了么?”
卿如是活这么久就没对月家的人这么卑躬屈膝过,自己究竟跪这儿跟着月陇西遭什么罪。
然则,她不提“儿媳孙子”这茬,月珩还能自个消会气,她一提,月珩脑子里瞬间蹦出“崇文党”“嫁入月府”“满城流言蜚语”“群臣恭贺”等字眼,一时就只想打死月陇西!
他掀起眼帘抬眸一看,这混账居然还在笑?他还有脸笑???
“你真是被惯得无法无天!”月珩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当即大喝,“我刀呢?!把我的刀拿来!我今天就要剁了你!”
月陇西立即正色,跪得笔直,“父亲就算杀了孩儿,孩儿也要娶她。如今扈沽城上下皆知我月陇西要迎娶卿如是过门,父亲若不答应,那就是执意要让别人说我们月府言而无信、薄情寡义。”
“你可真不要脸你!”月珩想一脚窝心给他踹过去,既怕给他踹坏了,又怕把旁边的姑娘家吓着,生生憋得自己打了个趔趄,栽倒在椅子上,气得发抖,“你还知道外边都传得风风雨雨!先斩后奏,倒是把朝堂上这套摸得挺透的!混账事都是你做的,却要月府跟着受累?!你怎么这么能耐呢你!”
月陇西抱拳,平静道,“也都是父亲您平日里教导得很好。”
卿如是慢吞吞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怕是嫌事不够大罢。
果不其然,就看见月珩听完他的话后又气得砸了另一把椅子。
他在两人面前踱来踱去,最后站定在月陇西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吼道,“你也就敢搁我面前说,你看看要是搁卿府的人面前说!不害得她被她爹娘打死!女子尚未出阁就被……我月氏百年大族也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你没事跟人家耍什么流。氓?!”
卿如是在一旁“噗”地一声听笑了,愣是咬着牙不敢放肆。
听见笑声,月珩松开他的衣襟,转头要去坐,这才发现主座两把椅子都被自己砸了,只得坐在侧旁位置,猛灌茶水歇火。
须臾,百般寂静中,月陇西又有话要说了。
只见他不疾不徐地拂齐整了衣襟,恭顺道,“孩儿方才自省一番后,认为父亲说教得是。既然如此,还请父亲为我们保守秘密,不要将此事告知卿伯父和卿伯母,以免招徕不必要的麻烦。孩儿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卿卿娶进门,届时父亲就不必担心了。”
“我……!”月珩刚歇下去的火又扒拉起来,再次顺手将茶杯砸出去,摔在两人面前,“你休想!你长这么大了女人的手都没摸过一个你能把人给怎么着?嘴里的话是不是真的还不晓得,就想着要速速完婚?!你做梦!”
“好歹卿卿也是二品大员府上的千金,总不好寻人给她检验罢?”月陇西泰然,“父亲若是不信,尽管放着此事不管,且看两三月后卿府会不会寻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反正孩儿昨晚趁着月黑风高做了些什么孩儿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孩儿不敢赌,就看父亲敢不敢了。”
“我他娘的今天就要把你给弄死在这!”月珩猛地站起身,“家法伺候……家法伺候!给我把棍子拿过来!我打死这个逆子!”
周围的小厮和婢女早被郡主遣散了,一来怕他们听去这些不该听的话会出去乱嚼舌根,二来便是怕月珩气头上想着要动用家法的时候真有人给他递个什么鞭啊棍啊的。
她在屏风后边听得够久了,笑也要笑岔气了,这厢才慢悠悠地出来,先看了眼跪着的两人,示意他们起身,又看向火冒三丈就差掀了房顶的月珩,从容道,“有我在这,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