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的味道。
淑妃听在耳中,不由又是一笑,带了几分无奈,摇头叹息道:“你嘴上这样说,然则能叫你这样任性埋怨,足见你在夫家的日子顺遂了。不然,可有你哭的时候呢。”
林氏听她又说起这个,有些生气了,斥道:“才说过,你又来。这分明是他无礼,怎么倒算起我的账来了?!”
淑妃却叹息道:“这还是让你家国公爷给宠的了,不然你会说出这等话来?这世风日下的,哪家的老爷不养着一屋子的侍妾丫头?独你家国公爷是个例外,这么些年了屋里就你一个。其实那件事算的了什么,搁别人家里早就抿了过去。偏生你不依,你要闹,你夫家倒也容着你闹,这可不是他宠的你惯得你么?”
林氏听着,心里倒不服气起来,冷笑了一声:“怎么,莫不是我还要谢他的恩典不成?!”说着,点头道:“这么些年就我一个,到了这会子却忍不得了。中秋佳节,就那么大喇喇的跟婢女光身儿睡在花园子凉亭里,叫阖家子大小都瞧见,可见这些年真是把他给熬坏了。我不在家,不是正好趁了他的心?没人碍着他了,他可算能好好的尽尽兴了!”嘴上说着,心里却跟被什么戳了一样,绞痛起来,不觉银牙一咬,那泪花就浮了上来。
淑妃见状,只得截住了话头:“我不过随口这么一讲,你不爱听,那就再不提了。你且把心放宽些,安国公这些年来对你如何,你也看在眼中,料来他也不肯差了。”说着,便转了话题笑道:“说起来,月儿也大了,什么时候替他们把婚事办了?我可是,等不及要这儿媳妇进门了呢。”
林氏见她提起女儿的婚事来,方才将那番心事都住了,说道:“孝靖皇后的孝期,可还有三个月呐。如今虽说不讲究那么多了,但到底还是避避嫌的好。免得叫那起烂嘴拔舌的,又去宫里给你戳是非。”
淑妃便笑道:“那就往后挪挪,放下半年也好。”说着,便含笑问萧月白道:“明年下半年,就娶你过门,月儿说好不好?”
萧月白满心乱糟糟的,全不曾将两位长辈适才的话听进去,也就木木的,没有言语。
淑妃瞧着,只当她害羞,便笑道:“月儿羞了,不肯说话呢。”
林氏看在眼里,也跟着笑了。
这两个孩子的婚事,是打小就定下来的。为着将来成配,两家大人也没少让他们亲近。淑妃还在宫里时,林氏进宫瞧她,常带了萧月白一道去。
在两家长辈的眼中,这门婚事已该是水到渠成了。
萧月白不及多想,脱口便道:“姨妈能不能,不回宫去?”
淑妃与林氏各自讶然,都没想到她半日没有言语,一张口竟然说的是这个。
淑妃先自笑了:“月儿想是舍不得我?你放心,即便我回了宫,你也能跟着你母亲一道进宫来瞧姨妈呀。再说了,等你过了门,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愁没见面的日子?怕是,见烦了的时候也是有的呢。”
萧月白满心的烦乱,不知如何去讲这件事。
即便将自己的梦和盘托出,这虚无缥缈、怪力乱神的故事,淑妃也未必会去信。
再则,淑妃生性强势,平生最不服输,若听说了这件事,只怕还要故意去碰上一碰。
萧月白不知该如何是好,在那场梦里,献祥瑞便是万般的开端,她只想躲避开去。
纵然只是一场梦,但梦里的情形未免过于真切,而献祥瑞这事又真实的发生在眼前,她已然不敢将这只当作一场虚无的梦境。
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或许,这所谓的梦,竟是老天给她的警示。
她低着头没有言语,淑妃与林氏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又自顾自的说她们的去了。
毕竟,萧月白这孩子,从小便最是温婉柔顺,讨长辈们的喜欢。
第5章
晚间掌灯时分,萧月白随着母亲在套间暖阁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