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市本地也有不少道观,勉强在业内有点名声的,是普罗观。
这个道观出名的原因是,本内弟子多数不成才,却极懂得营销,把握现代人的心理,因此他们家弟子虽然不厉害,香火却很旺。
到楚市旅游的人一般都会去普罗观拜一拜,拜谁呢,他们也不清楚,拿的符有没有用呢,他们也不知道,却又莫名的跟随网络上的信息,一定要去拜拜捐点钱。
这一日,普罗观的聂冷道长约苏和见面。
聂冷今年三十岁,据说会是普罗观下一任观主,他的养父聂韧是普罗观如今的观主。
提出邀请的时候,聂冷没指望苏和会答应。
他不觉传言是真的,出身清水观的苏和不会做这种事。向来只有别人偷他们家的秘典,没有他们家去偷别人家秘典的道理。
内心清楚不是真的,却还是随波逐流,想将强行为苏和按上这个罪名。
他请客,那是鸿门宴,以苏和的聪慧,不可能不察觉。
对方答应了。
青天白日, 三十岁的聂冷却惊出一身冷汗。
还有几个道士坐在他身边,既有楚市不入流的道观,想分一杯羹的,也有这几日从其他城市赶来的道士。
大家齐聚一堂,只有一个目的,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都要让它变成真的。
一个眯眯眼青年着急的问:“聂道长,他答应了吗?”
聂冷捏着手机点头,见状,眯眯眼先是一喜,随即也和聂冷一样,出了一身汗。
明知是鸿门宴却还要来,该不会是将他们一网打尽吧?
眯眯眼萌发了退意。
好几人都默然不语,这时,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果然都是黄毛小儿,这有什么怕的?他若是来,那就没法走了。”
络腮胡子示意大家看店内的摆设。
“这是我们雪龙观的阵法,只要踏入,就别想出去。”
聂冷不满道:“你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吗?”
络腮胡子呵呵笑:“聂道长到这时候还要装清高吗?你我都清楚,这次的事情,就是个机会。”
说罢,络腮胡子还笑道,“若聂道长不愿意当主事人,那就由我来吧。若是没有我提供的证据,怕是大家都不敢狠下心呢。”
下午两点,天气最炎热的时候,一行人在咖啡店里昏昏欲睡,却不见苏和的身影。
眯眯眼不免烦躁,“他不会是反悔了吧?”
话音才落,聂冷的手机就响了,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苏和饱含歉意的声音。
“我和小师妹在醉蓝轩吃饭,本想用过午餐就过去,可是师妹嫌天热不愿意动弹,能不能麻烦你们过来?”
聂冷的脸色是真的冷下来了。
那络腮胡子抬脚就要踹桌子。
“他肯定是故意的!”
当下的情况却是,明知对方是故意的,却不得不赴约。否则只要苏和躲回到清水观,以云老观主护短的性子,他们就别想将苏和抓起来了。
一群人只能骂骂咧咧的拦车去醉蓝轩。
当中最不满的,就是提前布下阵法的络腮胡子。
他抱着手坐在后排,眸中闪过戾气,眼珠子滴溜转。
醉蓝轩最大的包厢。
应老板的要求,这个包厢临时改造了下,成了一个演武场。
小奶娃换了一身功夫服,头发扎成了两颗丸子。
肉乎乎的脸颊露出严肃的表情,正对着一块木头人打来打去。
一拳头下去,木头人裂开了。
小奶娃心虚的将木头人扶正,小声道,“不行,这个力道还是太大了,得再小一点。”
又是一拳头下去,木头人直接散成了木屑,小奶娃只能招呼金毛犬一起收拾。
而如今楚市的‘名人’苏和却悠哉的坐在一旁喝茶,姿态闲散,极为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