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惩治你们。
军爷才不怕,那些考官当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哪个回头来惩治这些军士,到时你们也顾不上今日的事了。
发到陆璟时,军士瞧了瞧,桌面上收拾得整整齐齐。写了字的卷子已经放在后面的长凳上,没写的卷纸还有一半也放在后面的长凳上。
这人早有准备。军士给陆璟打了碗线粉汤重重放下,充当桌子的木板上溅了几滴。
后面跟着的军士给线粉汤里加了几块肉,看着陆璟拿起一块布来把桌子擦干净,笑了声,走了过去。
再后面的军士送来了米饭、烂肉,还有这个季节有的一截藕、几个菱角,最后则是个白糖馅大饼。
考生们狼吞虎咽,顾不得形象。陆璟慢慢地吃,把没做得题目好好酝酿下。等军士来收碗的时候,陆璟还没吃好。全收好了,再绕过来,陆璟算吃好。
等到午饭时,陆璟还是这样。
到了黄昏前,送来了晚饭,陆璟还是这样。
军士刚把碗拿走,陆璟也站了起来,把卷子连着题目交给了受卷官,出了考场。军士看了眼手里的碗,这怕是个来混三顿饭吃的秀才。
那些没交卷的秀才也这么想。要知道第一场是如此重要,哪个不是左思右量后再写,费得时间定然多,大部分都要在黄昏后点起蜡烛再写不少时间才成。
陆琥和陆璜已经在考场外等着。
这个时候既怕陆璟早出来,又怕陆璟晚出来。看到陆璟出来的挺早,陆琥不敢问考得怎么样,倒是陆璜问了:“五弟,怎么样?”眼睛还往贡院里看了看。
陆璟说了句:“还行。没想到贡院给的饭食还不差,早午有肉,晚上只有绿豆粥和酱瓜了。”
陆璜的嘴张开干笑了两声。
陆璟走回客栈就睡。那些陆陆续续从贡院回来的考生彼此间还在议论,声音难免大些。陆璟却睡得很沉。
陆璟睡觉时,考官却已经在忙了。
受卷官收了陆璟的卷子,转手把卷子交给弥封官,将姓名糊上。然后送到誊录官那里,由人将陆璟答的墨卷誊录成朱卷并编上序号,再经对读官核对,这才把朱卷交到主考官、同考官那里阅卷。而墨卷则由掌试卷官封存。
这一期点的南直隶乡试考官是翰林院侍读学士高谷、侍讲陈询。
“听说你们本乡出了个人物?”高谷把手里的卷子打了开来。
陈询笑了:“高侍读说的是那位陆璟吧,说起来还跟我本族是亲家。吴泽县以前的典史陈富和我是同族,只是不来往而已。”
“这样呀。今科要是来考,陈侍讲取了,倒也算是桩美事。”高谷干笑了两声,虽是同朝为官,可是却不一定是同朝为友。
陈询看了眼高谷,也笑了两声,拿起笔去阅卷。
后一日不考,陆璟仍是吃了睡。再后一日则是第二场,考得是是“论”一道,需写三百字以上。再写“判语”五条,在诏、诰、表、内科中任选一道。
这其实就是看考生会不会写公文,能不能当官。
陆璟依然跟前一场差不多。到了第三场,这是最后一场,正是八月十五。若是早出来,还能过个十五。
进考场前,陆璟倒提议:“大哥、四哥,今夜你我兄弟三人过节吧。”
“好呀,我们找个热闹点的地方,点个小曲,再煲个酒不比在家过节舒服。”陆璜笑着,这些日子可真是憋死他了。
陆璟没看陆璜只对陆琥说:“大哥,惠然现在下落不明,要是太过不好。不如就你我在客栈里点几个菜,买些瓜果看看月亮就好。”
陆琥一听同意了:“这样最好,最好。”
陆璜想说,这叫过什么节,不跟平时一样。看月亮,月亮不就是个大饼,有什么好看的。
等陆璟考出来,兄弟三人就这么算过了八月十五。
考官们却不能过节,连酒也不能喝,四千多名